漫漫黃土,莽莽荒漠,在遠離道路的一塊樹林之中,孤零零得有一座墳冢。
在墳冢的前面停著一輛被拆散了架的馬車。
恩萊科靜靜得站在這座墳冢前面。
那件更換下來的長裙已經(jīng)化作了一對灰燼。
看著這對總算能夠獲得安寧的情人,看著這讓他們躲避那惡毒詛咒的最終的掩蔽所。
恩萊科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莫妮紗是他在卡敖奇王國認識的第一個萊丁人,也是自從旅行以來第一個讓他感到如同親人般溫馨和藹的人。
對于親手將這曾經(jīng)視之為大姐姐的人埋葬,恩萊科的心情頗為低落。
看著這由六株小樹組成的樹林,恩萊科不知道,將來他還能不能找到這個地方。
雖然這輛馬車也能夠作為一個標識,但是荒漠中的風沙將會很快把任何不屬于它的東西破碎并且掩蓋。
但是,這已經(jīng)是他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了。
將悲傷扔在腦后,漫漫的長路還在前頭。
手中提著那把彎刀,恩萊科向遠處栓著的那匹戰(zhàn)馬走去。
原本拉車的那些馬匹,已經(jīng)被他放逐到這片荒野之中了。
沒有鞍蹬的馬很難騎,更別說要穿越著一望無際的荒漠。
恩萊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德雷刻絲在自己身上下的那個詛咒,可能還有兩三天才會徹底消失。
不過即便詛咒消退之后,恩萊科也不知道應該前往何方。
這里已經(jīng)相當靠近萊丁王國的邊境了。
恩萊科原本并不打算前往這個滿是妖精居住的國度,但是,聽莫妮紗曾經(jīng)提起過她的祖國。
在她的眼睛里面,她的祖國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這種贊美不能不讓恩萊科產(chǎn)生強烈的好奇。
是什么樣的國家,能夠讓她的子民,為了她的安危不惜犧牲一切。
也許,應該去看看萊丁王國倒底是怎樣一個人間天堂。
除了那份好奇心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恩萊科要將莫妮紗的最終歸宿告訴給她的親人。
但是恩萊科很擔心,漫天的塵土將會將一切掩埋掉。
騎上戰(zhàn)馬,恩萊科向遠方駛?cè)ァ?
在曠野的另一邊,十幾個緊緊包裹在黑色披風之中的神秘人物騎著神駿的戰(zhàn)馬正飛馳在這一片風沙之中。
他們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披風,樣子有點象魔法師身上穿著的魔法袍,不過和魔法袍不同的是,那件黑色披風比較貼身,在這亂舞的狂風之中,披風的衣角也沒有隨風飄拂。
這些人的腳上穿著奇特的長筒靴子。
但是和普通的長筒靴子不同,那上面竟然還密密麻麻得綁著一層層的綁腿。
突然之間,為首那個人勒住了戰(zhàn)馬。
他翻身跳上馬背,用腳尖點著馬鞍前橋上的那塊突起,整個人筆直得站直在那里。
雖然狂風咧咧吹拂,但是這個人就猶如山巖一般挺立不動。
“頭,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一個人粗著嗓子問道。
“前面好像剛剛打過一場仗,有四五匹沒有主人的戰(zhàn)馬在那里亂走,不過看樣子地上躺著的死人,絕對不止這個數(shù)。”那個首領看了一會兒回答道。
“會不會和特德傳來的那個消息有關?”另一個人問道。
“現(xiàn)在還不能下結(jié)論,先過去看看再說?!闭f著那個首領腳尖一點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得騎在馬鞍之上。
十幾個人縱馬狂奔,在他們的身后騰起漫天的塵土。
在兩三公里長的曠野之中,躺著二三十具尸體。
那是護衛(wèi)騎兵的尸體,他們身上穿著的薄鋼輕質(zhì)胸甲,以及那頂僅僅能夠保護住頭頂?shù)匿摽C明了他們的身份。
而他們手中握著的形狀奇特的弓,更是將他們隸屬于那支部隊都毫無保留得顯露出來。
“是菲斯勒的手下。”一個黑袍騎士從馬上跳了下來,他掰開一具尸體的手指,將那把緊緊握持在手中的弓取了下來。
“反彎弓,是菲斯勒的騎兵們的武器?!蹦莻€黑袍騎士將弓遞到那位首領跟前。
首領并沒有接過弓,他用手中的馬鞭撥弄了兩下之后,騎著馬走到那具尸體旁邊。
“赫恩,你看看這些人死了多久?”那位首領吩咐道。
另外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袍騎士從馬上下來,不過當他一瘸一拐得走在地上的時候,很明顯能夠看得出他是個殘廢,那條右腿如果不是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話,那么便是一條假腿。
那個瘸子慢慢走到那具尸體跟前,他拉開尸體的衣服,用手在尸體上面按壓了一會兒,又將尸體翻轉(zhuǎn)過來,仔細得檢查著背后那些尸斑之后,說道:“頭,我敢肯定是昨天傍晚時分死的。”
“傍晚時分?”那個首領沉吟了半晌:“能夠再確切一點嗎?”
那個瘸子艱難得爬起身來,又找了一具尸體,翻弄了好長一段時間。
就這樣一具接著一具,大概查看了五六具尸體之后,那個瘸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是至少有六成把握,這些人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死去的?!?
“那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被弓箭射死的,那個射手相當厲害,幾乎是一箭斃命,這些箭支也是菲斯勒騎兵團專用的,按照這種情況看來,殺死這些騎兵的正是菲斯勒本人?!蹦莻€首領沉吟半晌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問道:“瓦庫,特德當初是怎么報告的?”
那位被點名的黑袍騎士想了一會兒回答道:“特德沒有說什么,只是說有一個老主顧雇他,但是既沒有說要去的地方,也沒有說去干什么。”
“老主顧?那個人是什么樣的,你見過嗎?”首領再次問道。
“沒有,特德說的時候,就是急急忙忙的,我甚至來不及多問。而且老主顧一向比較安全,不大可能出什么大事情,因此我也沒有過于注意?!蹦莻€騎士回答道,他的語氣極為沉重。
“頭,特德也許還活著,我們好好找找,也許還有希望。”另外一個騎士輕聲說道。
“希望不大,特德放回捕風鳥,顯然事態(tài)緊急,他可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再加上地上這些尸體,很顯然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是在追趕特德還有他的那位神秘客人。而菲斯勒是從后面趕上來的,他顯然象保護特德正在保護的人?!?
“頭,您是怎么看出這一點的?”一位黑袍騎士問道。
“很簡單,最初的那幾具尸體,死得很奇怪,他們好像是從馬上摔下來,然后又被活活悶死的,有些人看上去掙扎了很長一段時間,這種死法可不常見,恐怕他們遇見了一位擁有特殊本領的對手?!?
“魔法師?”那位騎士問道。
“也許是一位魔法師,之后的幾具尸體是被從后面的弓箭射死的,既然來自后方,那么可以肯定,菲斯勒只可能是從后面追趕上來的?!?
“赫恩,好好檢查一下所有的尸體,也許能夠找到一些新的線索,其他人四處散開,睜大眼睛到處看看,如果有尸體就立刻報告。”
說著那個騎士領頭沿著戰(zhàn)場巡視起來。
聽到首領這樣吩咐,除了那個瘸子以外,其他人紛紛散開。
那個瘸子遵照吩咐,在那些尸體身上仔細檢查起來。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呼喚聲。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聲呼喚,吸引了過去。
當大家靠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具尸體。
不過和其他的尸體完全不同,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既沒有身穿鎧甲,也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但是那一身寬松的長袍,以及別在胸口的特殊飾物--一片金色楓葉徽章,無不證明,這個人比任何騎士都要強大和危險。
“是一個魔法師,不過他是幫哪方面的?”一個黑袍騎士疑惑不解得問道。
“毫無疑問,他是被那個逃亡者擊殺的,我現(xiàn)在大致能夠猜測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蹦俏皇最I語氣沉重得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其他騎士對于這位首領極為熟悉,他們?nèi)加牣愑谑最I的奇特反應。
正說著,那個瘸子也已經(jīng)趕來,他稍稍翻動了一下尸體,便搖了搖頭說道:“對于魔法造成的死亡,我可沒有本事查看,下手的人極為厲害,這個倒霉的家伙五臟六腑都被烤焦了。”
“那是一定的,雖然我并不知道,被追趕的倒底是誰,但是無論是兩個人中的哪一個,都絕對不是這種貨色能夠?qū)Ω兜昧说摹_@個白癡輕舉妄動,自然自取滅亡?!蹦莻€首領輕聲說道。
“頭,你已經(jīng)知道,雇傭特德的是什么人?”一位騎士問道。
“這還不清楚,但是我認得地上躺著的這個人,我曾經(jīng)和他合作過一段時間,那次是為了算計席貝爾那頭老狐貍?!彬T士首領淡淡得說道,顯然對于這位曾經(jīng)的盟友他并沒有絲毫的感情。
“這家伙是誰?能夠和頭合作,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币晃或T士問道。
“他并沒有什么名氣,不過他的實力要遠比很多名氣響得多的魔法師厲害,他的師傅就是以前待在索米雷特身邊的那個紅袍法師德雷刻絲?!?
“德雷刻絲的弟子?那么他應該相當厲害,但是看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好像輕而易舉得就被人殺了。”那個檢查完尸體重新回到馬背上的瘸子說道。
“那只能怪他自信心太強,找錯了對手。雖然,他的實力在普通魔法師中確實能夠算得上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家伙,但是這個世界上仍舊有很多可以在舉手投足之間將他擊斃的魔法師存在,你們應該聽說過那個索菲恩小禁咒法師,還有為了他而從海格埃洛身邊脫逃的那位費納希雅小姐,特德守護著的人十有八九是她們中的一位?!?
“頭,如果是她們倆,應該沒有哪個法師會昏了頭,就帶著這些騎兵便追趕過來。”那個瘸子說道。
“你不知道,最近有傳聞說,那位費納希雅小姐受到了德雷刻絲的偷襲,身上中了魔法可能受傷不清,在這種情況下,有些人想要撿便宜也就可以想像了?!蹦俏唤型邘斓尿T士解釋道。
“這么說來,特德所保護得那位神秘客人,正是最近引起巨大轟動的費納希雅小姐”另外一個騎士插嘴說道。
“費妮小姐絕對不會這樣殘忍,她的心底極為善良?!蹦俏皇最I突然之間說道。
眾人這才知道,為什么頭就是不肯認定,那個逃亡者就是費納希雅小姐,原來,真正的原因是在這里。
這些騎士很清楚首領的脾氣,他們并不敢將這件事情當作笑話來看待。
這是首領唯一在乎的一件事情,惹怒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瓦庫,你現(xiàn)在又想起什么事情了嗎?”那位首領問道。
“頭,沒有什么進一步的發(fā)現(xiàn),不過,按照你猜測的這些事情看來,那兩位實力超群的魔法師打算前往萊丁王國,而且可以肯定除了她們倆之外,還有一位引路人,這個人和特德極為熟悉,我知道特德經(jīng)常和那些萊丁人打交道,也幫她們干過一些事情,如果說老主顧,她們倒是能夠算得上?!?
瓦庫剛剛說完,另外一位黑袍騎士突然間插嘴說道:“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就得趕快追上去,沿著這條路最快九天時間便可以看到瑪奧利山脈,翻過這座山脈就不是我們的勢力范圍了,而且我們對于山那邊的路也不熟,想要找到什么人,只能在荒漠之中才行?!?
“頭,是不是要放一頭捕風鳥到前面去傳遞一下消息,讓前面的‘卡哨’注意一下那位小姐的蹤跡,畢竟想要穿越整片荒漠,幾乎是不可能的,特德臨走的時候,并沒有準備多余的飲水和食物,如果他要穿越荒漠到萊丁王國的話,肯定會在我們的營地準備所有的行裝,現(xiàn)在我唯一擔心的是,特德如果不幸死了的話,那位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營地的位置,沒有補給根本就不可能穿越沙漠?!蹦莻€叫瓦庫的黑袍騎士分析得頭頭是道。
“費妮小姐是一位相當高明的魔法師,魔法師能夠在空中飛翔,而且在空中容易找到可以飲用的清水?!迸赃呉晃缓谂垓T士提醒道。
“那位小姐不是已經(jīng)受了傷嗎?如果她現(xiàn)在還有能力飛行的話,根本就不會害怕別人的追蹤?!蓖邘鞝庌q道。
“好了,不要再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而爭論不休了,我們盡快往前趕。瓦庫,放出你的捕風鳥,讓前面的卡哨放出人馬四處巡邏,盡可能將那位小姐找到。”那位首領阻止了手下的爭吵,現(xiàn)在他心急如焚,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正在逃亡之中的費妮小姐的身上。
黑袍騎士們沉默下來,他們緊緊得跟在首領的身后。
在荒野之上,一串飛揚而起的塵土將整個天空都遮蓋了起來。
恩萊科獨自一人行進在這荒無人煙的曠野之上。
漫天的風沙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這里的風沙之大根本不是來卡敖奇王國路上的那片荒漠可以比擬的。
有好幾次恩萊科甚至打算從馬上下來,找一處可以避風的地方休息一會兒,等到風停了之后再啟程。
但是,他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昨天他已經(jīng)領教過這里的天氣了,好像在他記憶中并沒有遇到過風平靜下來的時候,這強勁的風來自于萊丁王國境內(nèi)那連綿高聳的山脈,正是這些山脈蘊育了那狂暴毫不停歇的風。
恩萊科很擔心,一旦停下來,他和他的戰(zhàn)馬就會被塵土所掩蓋。
他唯一能夠作的就是在身體周圍支起一道小小的風的護壁,這多少能夠阻擋一下那些不停涌入的風沙。
一邊行進著,恩萊科一邊體會著這大自然的強勁威力。
如果不是因為他得迎著風前進,恩萊科倒是很想試試,將風翼術加在自己和坐騎身上,那種乘風而行的感覺。
在莫妮紗為他準備的衣服里面,他找到了一支用來繪制魔法陣的魔法筆,以及幾幅極為上等的潔白絲綢,它們是用來制作魔法陣和符咒的最好材料。
顯然莫妮紗并沒有少化心思,萊丁王國的間諜網(wǎng)也很清楚,自己最為擅長的便是繪制魔法陣。
而且在身體受到詛咒,無法施展強力魔法的現(xiàn)在,這種本領顯得尤為重要。
對于恩萊科來說,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便是能夠聚集魔力,他原本始終帶著的那個護臂,已經(jīng)失落在喀什納的郡守府里面,想要拿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同那個護臂一起丟失的還有那些地獄火裝置和梅龍大主祭轉(zhuǎn)托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送給自己的那塊“理智之心”,這才是真正的遺憾。
“理智之心”曾經(jīng)是恩萊科使用得最多最頻繁的一件神器,特別是用來對付德雷刻絲這樣的超級魔法師,這件神器最為重要。
地獄火裝置則是他手中掌握著的王牌,它甚至比“暗黑龍槍”更加有用。
如果現(xiàn)在手中還有這些地獄火裝置,恩萊科根本就不害怕攔截自己的追兵。
召喚骷髏可以算是花費魔力最少的魔法之一,以他現(xiàn)在的力量,也能夠輕而易舉得召喚二三十個骷髏兵。
而二三十個火焰骷髏魔,幾乎已經(jīng)足以橫掃一支兵團了。
恩萊科尋思著怎么找些材料重新再打造一些地獄火裝置。
制造地獄火裝置的材料大部分并沒有什么特別,唯一比較稀少的便只有紅寶石
在這莽莽荒漠想要找到紅寶石,好像不大可能。
即便前面有城鎮(zhèn),自己也買不起紅寶石,他身邊的錢全都丟失在喀什納,要不然也用不著去偷人家農(nóng)戶的西紅柿和黃瓜了。
正當恩萊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風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他從沉思之中驚醒過來。
恩萊科并不知道,倒底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是偶然經(jīng)過的行商馬隊,還是在身后緊追不舍的卡敖奇王國的追兵。
恩萊科將弓箭取在手中,這把弓箭是菲斯勒曾經(jīng)使用過的,對于恩萊科來說雖然稍微硬了一點,不過用起來還不錯。
至于那些箭支則是從馬車后壁上拔下來的,菲斯勒因為對箭法充滿自信,因此他的箭失尖端并不涂抹毒藥。
雖然恩萊科并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物,但是到了現(xiàn)在他也顧不上太多了,在力量完全恢復以前,手中掌握著威力強大的武器,總是很有用處的。
涂著劇毒的箭失,遠遠要比普通箭失強很多,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更何況恩萊科自己對于這些毒素根本不在乎,昨天在馬車上,他接連中了兩箭,幸好只是傷到了手臂,沒有命中要害,要不然他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那兩支箭失尖端都涂抹著毒藥,但是這些毒藥對于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再聯(lián)想到,在成達維爾郊外曾經(jīng)遇到過的那次伏擊。
好像和莫斯特簽訂了契約的他,毒素將無法作用于他的肉體。
這可能同樣也算是一種好處。
將武器拿在手中,恩萊科信手布下一道幻術魔法。
他將身體隱入一片沙塵之中。
他并不愿意和別人交鋒對敵,萬一對手是海格埃洛的話,手中的弓箭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當恩萊科剛剛將自己的身形隱蔽起來,直沖著他飛馳而來的人馬,立刻放慢了腳步。
“頭,怎么了?!蹦莻€叫瓦庫的黑袍騎士警惕得問道。
“前面的人施展魔法,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首領一邊搜索著那一片曠野,一邊說道。
“魔法師?難道是費納希雅小姐?!币晃或T士問道。
“不,看樣子不象,這個人是個男的?!笔最I想了想說道。
“也許是那個索菲恩小禁咒法師,或者是特德提到過的老顧客?!蓖邘煸俅握f道。
“說不準,我在維德斯克曾經(jīng)見到過那個小禁咒法師幾次,甚至還和他說過話,剛才看背影倒是有幾分象他?!笔最I緊皺起眉頭說道。
“但是,他為什么騎馬?魔法師不是能夠飛翔嗎?”另一位騎士疑惑不解得問道。
“也許他同樣也在尋找費納希雅小姐?!蓖邘煜肓讼胝f道。
“尋找同樣也能飛在空中尋找啊。”那個騎士堅持道。
“這里沙塵太大,空中更是如此,如果從天空中往下看,恐怕除了沙塵,頂多能夠辨識到大致的地形。他沒有頭那樣敏銳的眼神,想要找到目標,還是騎著馬一路跟隨更加可靠?!蓖邘煸僖淮谓忉尩?,
那位首領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頭,現(xiàn)在怎么辦?”那個瘸子問道。
“我打算和索菲恩小禁咒法師打個商量,也許我們可以結(jié)成一個暫時性的聯(lián)盟,反正我們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都想找到費納希雅小姐?!笔最I說道。
“那個家伙會同意嗎?”瘸子憂心忡忡得問道。
“這里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對于道路要熟得多。但是,那個家伙和費納希雅小姐的關系非同一般,更何況他是一個實力極為高超的魔法師,而且他和費納希雅小姐之間,難說有什么神秘的聯(lián)系,魔法這個東西,非常不可思議?!闭f到最后那一句,首領長嘆了一聲。
身邊其他的那些騎士當然能夠聽得出,首領真正感慨并且嘆息的并不是魔法的神奇,而是因為那傳聞中的奇特聯(lián)系。
因為在卡敖奇有這樣一種傳聞,那個索菲恩小魔法師和可愛迷人的費納希雅小姐之間,有著一種難以割舍的聯(lián)系,而正是這種聯(lián)系,使得她們倆能夠施展一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魔法,一種幾乎能夠輕易毀滅一個王國的超級禁咒魔法。
在斯崔爾郡,幾乎每一個人都體驗過這種魔法的威力,甚至包括他們在斯崔爾郡安插的那幾個卡哨中的兄弟們,同樣感受到了這種魔法的強大。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經(jīng)歷了那場魔法洗禮的人,全都變成了無可動搖的神靈的虔誠信徒。
這件事情本身固然令人難以置信,但是它確確實實發(fā)生了,而且影響的范圍很廣。
就算有人想要不相信都不可能。
正因為如此,那兩個聯(lián)手創(chuàng)造這個奇跡的魔法師,自然被認為,她們之間存在著奇妙的聯(lián)系,甚至有人稱她們?yōu)槊\的雙生子。
如果這個傳聞是市井中人的流蜚語,那還好說。
但是這個消息最早傳遞出來的源頭竟然是皇宮。
那是由皇宮,通過上流社交圈迅速流傳開來的。
傳越來越神奇,不過命運雙生子的說法卻是肯定。
也難怪,頭聽到這個消息,整整郁悶了兩天。
“但是,要怎么將那個小魔法師找出來呢?他會施展魔法,但是我們可沒有本事破解?!?
“他就在前頭,雖然身影被魔法隱蔽起來,但是地上的馬蹄印子卻沒有那么容易掩蓋,我知道他在哪里?!蹦莻€首領平靜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