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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天氣說是轉(zhuǎn)暖了,但到了半夜還是很冷的，霍然和寇忱捏著一小包牛肉干和兩顆巧克力只支撐到了12點(diǎn),因?yàn)榍煽肆ξ宸昼娭畠?nèi)就被他倆吃完了，牛肉干他倆基本是按絲兒吃的。
12點(diǎn)的時候走廊上閑逛的人都沒了，他倆也蹲墻邊吃完了最后一絲兒牛肉干，起身回了宿舍。
這么折騰一通,對治療失眠還是很有效果的。
霍然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夢都沒做一個,直接一覺睡到天亮。
確切說,天還沒全亮，離他們正常起床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
他是被手機(jī)給震醒的。
霍然拿起手機(jī),看到有電話進(jìn)來，是寇忱。
他接起電話的時候困得厲害,連氣都?xì)獠黄饋?，只是氣若游絲地說了一句：“你他媽要是說不出個正事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去練球嗎？”寇忱的聲音明朗而清醒,一聽就是已經(jīng)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了的。
“……滾。”霍然說。
“那我先去了，”寇忱說,“你起來了要是還早,就去體育館找我啊?！?
“……快滾?！被羧徽f。
“好嘞?！笨艹罀斓袅穗娫?。
“你大爺啊……”霍然把手機(jī)塞回枕頭底下,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寇忱打開宿舍門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許川從床上探出了頭：“我操，寇忱？”
“吵醒你了？”寇忱問。
“真是你？廁所被人占了嗎？”許川問。
“沒啊?！笨艹勒f。
“那你出去干嘛？”許川看著他。
“鍛煉身體啊。”寇忱說。
許川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從被子里把手伸了出來,沖他豎了豎拇指：“牛逼，去吧，為了祖國。”
“為了祖國?！笨艹傈c(diǎn)點(diǎn)頭。
其實(shí)這會兒也不算太早，高三不少都已經(jīng)起來了，算是好學(xué)校的一種景觀吧，操場上有人跑步，有人看書，還有人塞著耳機(jī)聽英語。
寇忱知道這個時間學(xué)校里有人，高三的從宿舍離開的時候會經(jīng)過他們這層，早上總能聽到腳步聲，他以前還覺得這幫人是不是有病，至于拼成這樣嗎……
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雖然他起這么早不是為了學(xué)習(xí)。
只是為了下周籃球賽的時候給文1長長臉。
不，確切說是給霍然長長臉，雖然他跟籃球隊(duì)的隊(duì)員多數(shù)關(guān)系都還行，但當(dāng)初他進(jìn)球隊(duì)的方式有點(diǎn)兒太得瑟，總會有人不服，還有人覺得霍然想辦法拉了自己朋友進(jìn)來。
他得打幾場拿得出手的比賽證明霍然就是慧眼識珠了。
這么帥的珠呢。
寇忱進(jìn)體育館的時候沖門口的儀容鏡呲牙笑了笑。
準(zhǔn)備熱身的時候他拿出了手機(jī)，這么早起床不是為了尿尿，對于他來說是件非常驕傲的事，他得讓家里人知道。
直接打電話給老爸老媽肯定會被打死，打電話給寇瀟死得更慘，他扒拉了一下會話框，看到了老楊。
老楊給他發(fā)了條消息，他沒注意，這會兒才看到。
-你這周末過來挑皮子嗎？你要是過來，我就空出時間等你
他撥了老楊的電話。
那邊響了好半天老楊才接了電話：“我的天啊，現(xiàn)在幾點(diǎn)??？”
“我都起來跑了五公里了！”寇忱說。
“你是不是喝一夜酒？”老楊問。
“怎么可能，”寇忱說，“我們要籃球賽了，我起來練球呢?！?
“……你上場？”老楊有些意外。
“怎么了，”寇忱嘖了一聲，“看不起我？我球打得又不差?！?
“你是不是……”老楊放低了聲音，“談戀愛了？”
“嗯？”寇忱愣了愣，“談什么戀愛，我跟誰談啊。”
“那你練什么球？你打球不是特別奇怪，你這個時間起練球才奇怪，你跟哥說，”老楊說，“是要打給誰看？還是為了誰去打……”
“喲，這時候就成我哥了，不自稱我姐夫了??？”寇忱笑了起來。
“叫哥關(guān)系近點(diǎn)兒。”老楊說。
“真沒有，我跟誰談戀愛了還能不告訴你么。”寇忱這話倒不是客氣話，老楊追寇瀟的時候他倆畢竟一塊兒戰(zhàn)斗了挺長時間的，有革命友誼。
“你要做的那個腳鏈，”老楊又問，“是給誰的？”
“霍然啊！他馬上生日了，我不是說了么！”寇忱說。
“讓我做的那個小蛇呢？給誰的？”老楊繼續(xù)問。
“我操，也是霍然?。 笨艹烙行o語，“我都給你說過吧？你是不是失憶了？不是跟寇瀟說好了不打腦袋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霍然手里了？”老楊還是不放棄。
“楊睿東！”寇忱說，“你這樣咱們可沒法聊了啊，我還不能有個朋友了??？”
“那也沒見你對……”老楊說了一半停下了，“算了，不管你，你就說周末來不來挑皮子吧?！?
“去啊，”寇忱說，“你過來接我吧，我想帶著帥帥，開摩托帶不了?！?
“行?！崩蠗顟?yīng)了一聲。
掛了電話之后寇忱活動了一下胳膊，很愉快地蹦進(jìn)了清晨冰涼的風(fēng)里，往跑道跑過去。
霍然是在二十分鐘之后進(jìn)的體育館，寇忱已經(jīng)開始來回跑著練習(xí)各種角度投籃了。
不過霍然會過來，還是讓他有點(diǎn)兒意外的，就算是一周三次早訓(xùn)，也沒有這早，霍然身為一個吊兒郞當(dāng)?shù)年?duì)長，早訓(xùn)也就比別人早到十分鐘。
寇忱聽著電話里他那個語氣，上課見面的時候能不罵人就不錯了，根本沒想到他會過來，有些驚喜地喊了一嗓子：“隊(duì)長早啊！”
“……早啊?！被羧淮诡^喪氣地一臉沒睡醒站在場邊。
“練球嗎！”寇忱帶著球從他身邊跑過，帶著小風(fēng)，接著一個漂亮的三步。
“滾?！被羧淮诡^喪氣地蹲下了。
這是還帶著起床氣。
寇忱想起來徐知凡他們都不樂意叫霍然起床。
“一會兒請你吃豪華早餐！”寇忱走到他身邊，“食堂有的隨便點(diǎn)，食堂沒有的我出去給你買?！?
霍然沒說話，打了個呵欠，眼淚都打出來了。
然后低下頭抱著腦袋，手在頭上一通煩躁地胡亂扒拉。
“霍然……”寇忱有些過意不去，那么早給霍然打電話的時候他真沒想過霍然睡沒睡夠，“不好意思……”
不過他話沒說完，霍然已經(jīng)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頂著一腦袋搓亂了的頭發(fā)瞪著他：“你攻我防，十次進(jìn)攻五個球，進(jìn)不了你出去跑十公里。”
寇忱愣了愣，霍然把外套甩到旁邊椅子上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興奮起來：“那我要是進(jìn)了五個球呢？”
霍然對于他這個問題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走進(jìn)球場了才偏過頭說了一句：“我跑十五公里?！?
“操，這可是你說的，”寇忱指了指他，“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霍然原地跳了幾下，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腿，然后轉(zhuǎn)身過身，往旁邊跨了一步，彎腰看著他，手指勾了勾：“放馬過來?！?
寇忱知道霍然能當(dāng)隊(duì)長憑的是實(shí)力，他平時跟霍然一對一練習(xí)很多，也知道他技術(shù)很好，但他雖然不愛打籃球，水平卻也并不差，又練了一個學(xué)期，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而且他對霍然的防守習(xí)慣太熟悉。
帶著球沖過去的時候，他輕松就晃過了霍然，從霍然左側(cè)把球往籃下帶。
剛帶了兩步，從地面彈起的球奔向他的手時，突然換了方向，往右邊飛出了邊線。
“我操！”寇忱轉(zhuǎn)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