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夕陽,溫柔地灑在姜茉莉的臉上。
小六滿含期待與鼓勵地凝視著她,聲音透著急切:“你是誰?你說啊?!?
茉莉,一定要記得我們的計劃啊。
小六在內(nèi)心猶如困獸般不斷狂呼,試圖喚醒姜茉莉那迷失的意識。
姜茉莉只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懵懂而疏離,隨后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我是玫瑰。”
這簡單的幾個字仿若一道驚雷,在小六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玫瑰!玫瑰!”她喃喃自語,瞬間領(lǐng)悟了其中的深意,茉莉以玫瑰自稱,那必然早已......
門邊的鞋子,漸漸消失。
小六嘴角忽然上揚(yáng),竟笑出聲來,她一把抓起姜茉莉的手,激動地說道:“幸好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啊,玫瑰?!?
姜茉莉卻眉頭一蹙,將手迅速抽回,帶著些許不悅與慵懶,不客氣地說道:“姐姐,麻煩你能不能讓一下?我還想再睡會兒?!?
小六收斂笑容,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而姜茉莉則重新躺回沙發(fā)上,看似閉目養(yǎng)神,可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卻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波瀾。
宋卿剛準(zhǔn)備給嶸蓮針灸,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味關(guān)鍵的草藥。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二爺,我有個東西忘拿了,我去取下?!?
“嗯?!睅V蓮本已準(zhǔn)備好,但聽他這樣說,只好起身將衣服穿起來。
宋卿出門就往同樓層的最西邊跑去,幸虧昨日他嫌天天帶回診所麻煩,索性放在以前睡覺的房間。
雖然四樓只有四個房間,但是每個房間都很長、很大。
等他回來時,已是跑得滿頭大汗了。
“二爺......我......我回......”他的話還未說完,便驚恐地發(fā)現(xiàn)嶸蓮不見了。
宋卿臉色驟變,心急如焚之下向外跑去。剛出門,便在拐角處遇到了嶸蓮。
他不禁松了一口氣,連忙問道:“二爺,您去哪了?”說完后便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嶸蓮過來的路。
那里是北陽臺,二爺去那里干嘛?
嶸蓮的眸子中透著冷意:“怎么,我去哪還得向你報備?”
宋卿心中一緊,趕忙解釋:“當(dāng)然不是了,我只是怕您的眼睛看不見,萬一摔著碰著可就不好了。”
嶸蓮冷哼:“我是“瞎子”,不是廢物!”
宋卿陪著笑臉道:“二爺,您別這樣說,我相信再過幾天,您的眼睛就能慢慢復(fù)明了?!?
他的心中雖仍有疑慮,卻也不敢再多追問,只得恭敬地說道:“二爺,針灸所需草藥已齊,還請二爺隨我回房,繼續(xù)治療?!?
嶸蓮任由他扶著自己,身姿看似放松,可在宋卿看不見的角度中,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幽光,如暗夜中悄然劃過天際的流星,轉(zhuǎn)瞬即逝卻又意味深長。
今天早上起來,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復(fù)明了。
雖然視線還不是極為清晰,仿若隔著一層薄紗看世界,但周遭事物的輪廓已能完全分辨。
相信再過幾日,他的視力便能恢復(fù)如初。
此刻,他一邊佯裝在失明狀態(tài),配合著宋卿的攙扶,一邊在心底暗自盤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