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
這期間,我還是在思索,沈髻所說,幫她的人是誰,無先生的幫手又是誰?
等回到村里,又回到蔣家的時候,蔣家竟空無一人……
蔣淑蘭不在,蔣老太居然也不在!
反倒是在屋子中,立著一根木棍,棍子上掛著一條布。
布上寫著:“十觀相術(shù)定今生前世,五絕地書釀禍福吉兇。”
我面色驟變!
老先生居然來了蔣家村?!
沈髻盯著那布條看了片刻,神色也變得極為警惕,左右四掃院內(nèi)。
我心頭狂跳,邁步走進堂屋。
近距離看著布上的字,我心跳的更快。
而在桌上,居然放著一封薄薄的書信。
書信抬頭寫著:“紅河小徒親啟?!?
我面色再變,下意識伸手,拿起來了書信。
這字跡極為眼熟,不正是那張符背后,讓我拜師的字跡么……
果然,這是那老先生的。
我低頭看其上內(nèi)容:
“紅河,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然拿到了十觀相術(shù)?!?
“這一難,是天元的劫,亦然是蔣家之難,個中曲折,充滿了變數(shù),當(dāng)暗中充滿了手,四處密布著暗箭的時候,你很難知道一切,而若是我太曝露在外,也會處于算計之中,你拜師于我,又是一次變數(shù),這也是我的定數(shù),有那么一瞬間,事情在我的掌控之內(nèi)?!?
“那女人的到來,讓我和師弟有了一個合作的可能,這也是你的命數(shù)?!?
“若是你想弄清楚這一切,想要暗中的危險消失,就要盡快掌握好十觀相術(shù)。”
“暗處的,并非只有一個壬河,而你要面對的,才只是一個開始。”
“另外,替我轉(zhuǎn)達那女人一句話,她此時被執(zhí)念籠罩了心神,以至于陰陽術(shù)受到了影響和掣肘,并非她自己所認為的冤孽?!?
“她想帶你去做的事情,并不能完全打開她的心結(jié),而她的心結(jié)打不開,她就做不了那件事?!?
“甚至,她就連葬影觀山,都滿是破綻?!?
“尋葬影,需觀山,九珠貫穹地藏山,若欲隱匿星月處,必使心胸可納天?!?
這信件的內(nèi)容,讓我腦袋懵了一半。
懂的一半,是老先生說了蔣家之難,天元之劫又是什么?看樣子,天元之劫,才是蔣家之難的起始?
暗中的人不只是壬河,那還有什么人?
老先生所說的師弟,就是無先生?!我心跳更快了。
至少無先生和老先生,不會刀兵相見……
可我想弄清楚這些,又得學(xué)會十觀相術(shù)……
我抬頭看向了沈髻,將信遞給了她。
沈髻并沒有接,她的位置,顯然剛才已經(jīng)和我一起看過信件的內(nèi)容了。
她額頭上,卻密布著汗珠。
“沒有對手,也沒有幫手……幫我的是老先生,放走無先生的,也是老先生?他看似是放無先生,其實是利用我,和他合作和解?”
我心頭突地一跳。
沈髻這分析,就很有道理了……
我又想起來,定住我的那張符……
我之前下意識忽略了老先生,因為我覺得他不可能來,但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時肯定就是他了!
“多想無益,我得學(xué)會十觀相術(shù),才能弄清楚一些事情,還有,老先生說,你的到來是我的命數(shù),那這件事情,又和蔣家有脫不開的干系……是不是我學(xué)會了十觀相術(shù),還得做了你想讓我做的那件事情?”
我一邊分析,一邊問沈髻。
沈髻沉凝片刻后,點了點頭,道:“這樣看來,是?!?
她回答的瞬間,我心頭又是一顫,下意識的,我摸了摸眉心。
喃喃的說了兩個字:“冤孽……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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