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手傷人,還讓死人嚇?biāo)?,不給他們賠一筆錢,他們就要和我死纏到底!
別想好好去埋人!
陳大強(qiáng)罵完了,幾個人抬著被我打暈?zāi)莻€人跑了。
我面色極為陰沉。
下一刻,朱光那群人才去收拾靈堂。
朱光匆匆進(jìn)了堂屋,他尷尬的看向我,說了句:“紅河侄子……不是我不管事兒……那幾個地痞流氓,和他們對付起來,以后事兒就難辦了……你看……”
我深吸了一口氣,沙啞道:“朱干事兒,你正常按照流程走,不用管,他們再來,我會處理?!?
朱光松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能理解他就成。
他又瞅了一眼屋內(nèi),面色都緊繃了起來。
“驚到瘸子張了……大白天的,這詐尸了……晚上得小心……”
我低頭,嗯了一聲。
其實(shí)我也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是假尸詐尸了?還是瘸子張給尸體挪過來嚇人的?
我本來想將尸體給放回去。
但朱光卻將我制止了,讓我盡量別去動,說大白天的都詐尸,提前碰了,晚上搞不好等不到背尸就得出事。
他那么認(rèn)真,我就不好拗他意思。
盯著假尸看了一會兒,我心想著,晚上背尸還是得出來的,必須得能瞞過那群鬼東西的眼睛才行。
假尸立在這里是讓人不安,可也不是壞事。
萬一它根本瞞不過那些鬼鬼祟祟,那背尸也是白搭了。
思緒至此,我放棄了想法,出了堂屋。
靈堂被重新支棱了起來,嗩吶咿咿呀呀的繼續(xù)吹響。
零零散散有些人路過,相熟的,上來燒了紙。
我又去靈堂前跪著。
本來,我以為能安穩(wěn)到天黑,畢竟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
可還是又發(fā)生了一件事兒……
昨天找上門的那個婦女又來了!
婦女眼眶紅紅的,說細(xì)芬咽氣了,本來人能撐過去的,結(jié)果她聽說瘸子張死了,一口氣喘不上來,人就那么去了。
細(xì)芬遺講,說她這輩子都被人說是絕人戶的掃把星,只有瘸子張將她當(dāng)人看,瘸子張沒了,她也活不下去了,想和瘸子張一起下葬!
我當(dāng)時被嚇得不輕,心里頭更覺得隱隱的難受。
昨天我急著去拿棺材,就直接把婦女忽悠走了,可那細(xì)芬,居然真死了……不但多了條人命,她居然想和瘸子張一起下葬?
可這肯定不行。
本來就是假尸躲命劫,加個人進(jìn)來,肯定出事!
我堅決地?fù)u了搖頭,和那婦女說不行。
那婦女就指著我鼻子罵,她說我涼薄,沒人性??!
瘸子張一輩子沒討個老婆,光把我養(yǎng)大了。
我也知道,瘸子張就細(xì)芬一個相好的,兩人既然死了,下去也好有個伴兒。
為什么我就連同穴而葬的機(jī)會都不給他們?!
婦女罵了半晌。
我一直沒松口,就低著頭,任憑她罵!
最后,她恨恨地說了句,細(xì)芬死都閉不上眼睛,轉(zhuǎn)頭走了。
這一晃而過,天也黑了……
當(dāng)夜幕降臨之后,路邊兒光線暗的地方,又站著不少“人”……
隨著夜色加深,那些“人”緩緩朝著我家逼近。
它們似是忌憚無比地盯著貓皮裹著的棺材,而后又眼巴巴地瞅著屋內(nèi)。
那模樣,就像是餓死鬼投胎的一樣……
我極為小心警惕的注視著他們。
朱光湊到我跟前,不安地跟我說,問我有把握背尸沒。
他估計,等會兒送葬,不好走。
說著,朱光示意我看地上。
我瞧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朱光頭天畫的那些符居然都卷起來了,還在隱隱發(f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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