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的一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陰沉著臉離開了宋家,回到自己那個小四合院,這一切的變化,他需要一個人安靜地想清楚,想明白。
陳檸回因為白天睡太多,晚上自然就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靠在床邊學葡萄牙語,這是她最近新學的小語種,雖有經過系統(tǒng)的學習,但是平時接觸得少,加上這個語,語速快又愛吞音,她聽起來特別費勁,往往聽完一截還是云里霧里。
所以她三天聽一篇文章的節(jié)奏來安排學習,不貪多不貪快,一篇文章反復聽,聽到聽懂為止。
今晚的效率奇高,她第一遍0.5倍速聽的,第二遍正常速度竟然就完全聽懂了,一直聽到凌晨才睡著。
睡了也就三個小時早早起床去單位,這次照鏡子時才發(fā)現(xiàn)脖子處的紅痕,就像是個烙印,看到難免痛了一下,但很快調整好心態(tài),腳步輕快去單位。
到了單位,部門的氣氛稍有些怪異,連一向表現(xiàn)積極的陶開顏都盡量縮在位置上不說話,好像深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似的。
陳檸回不明所以,但是不該問的不問是基本的工作準則,所以只是默默觀察周圍的同事,發(fā)現(xiàn)大家今天都格外低調,誰也不說話,她便也安靜做自己的事。
中午同徐浩辰一起吃飯時,徐淏辰說道你聽說了嗎?
什么?
部里要派人去非洲x國建館。
x國?陳檸回疑惑地問。x國非
常小且落后,全國人口甚至不足10萬人,之前兩國之間也有往來,但是一直沒有獨立建館,相關工作都由旁邊國家的中國工作人員負責。
是的,所以部里正在物色建館人員,因為x國太小,所以暫定是選兩人,一個有經驗的領導,還有一個隨員過去。徐淏辰說得很清楚。
陳檸回就明白了,隨員很有可能從她們這批新入職的成員里選,難怪陶開顏今天把自己隱藏起來。
如果放在以前,陳檸回也會想躲起來,因為她不想被外派,不管是哪個國家。
但是現(xiàn)在,她有些蠢蠢欲動。
徐浩辰x國太小,過去的話條件會非常艱苦,能理解大家能躲就躲的心態(tài)。上邊雖然說是去歷練2-3年,但也很有可能5年甚至更長時間回不來,館建好,總要有工作人員的。
陳檸回點頭,認同他說的話,但既然要建館,就需要工作人員,我們就是干這行的,哪里需要去哪里。
徐淏辰笑著回應有覺悟,給你點個贊。
純粹是玩笑的語氣,因為知道陳檸回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被外派去別的國家。
只聽她又忽然問道x國說的是葡萄牙語吧?
對,沒錯。
我最近學的不錯。她也笑,沒有告訴徐淏辰自己心里的決定,就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緣分。
因為選拔人員的問題,所以她們部門最近幾天都很安靜,大家各忙各的
,但都不冒頭,能隱身就自動隱身,只有陳檸回最淡定,一切從容應對,只是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習葡萄牙語這件事上。
早晨上班路上聽,晚上夜跑時也聽,偶爾自己在家自自語也盡量用葡萄牙語,沒有那個語環(huán)境就自己創(chuàng)造環(huán)境。
這期間,宋京野每天都會聯(lián)系她,她能看出他一直處在自責和愧疚之中,但她之前已經表明過態(tài)度,也接受了他的道歉,所以如果他還一直處在這個情緒當中,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靠他自己去消化了。
這晚,她換好運動服下樓跑步,剛跑了三公里不到,耳機的電話鈴響了,她接聽,喂?
正跑著停下來,聲音難免有些喘,耳機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在外面?他問。
嗯,在跑步。說話的同時也沒閑著,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