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比我想象的更有手段。
就像是我媽媽許方蘭說的,霍聿珩好像一直在等我,直到我和媽媽談崩以后,他開始毫無顧忌的動了起來。
我手中擺弄著手機,想給霍聿珩打一個電話,可想想我又作罷。
他能對我說什么呢,無外乎就是用得意的樣子嘲諷我的弱小。
手指輕輕滑動鼠標,我不甘心的盯著電腦屏幕上何思夜剛剛傳給我的那些資料。
曲云煙的朋友,叫曲冰冰,兩個女孩子是同姓的本家,上大學后一見如故,成了很好的朋友。
曲冰冰也就是這次事件的替罪羊把罪責全部攬在了她自己的頭上,一口咬定這件事和曲云煙無關。
那個女生也是大學生,父母離異,親情方面有不足的人,下意識就會想要通過其他方面彌補,而曲云煙對她的友情,恰好填補了她的情感需求。
我不知道小女生是主動認罪還是霍聿珩是用了什么條件去買一個女孩子花朵一樣的青春,讓她心甘情愿的在警局里關上幾年。
這樣認下罪來她的人生就算是廢了一半了。
我手指繼續(xù)往下滑,資料上沒有一件好消息。
包括之前的李圖,也改了口供,說他并沒有和曲云煙聯(lián)系過,只是一直和曲冰冰聯(lián)系,因為兩個人都姓曲,他一直叫的曲小姐,并沒有把兩個人分清。
整件事情透著一股漏洞百出的合理感。
最戲劇性的還是一只幫我接觸溝通這間事情的何思夜,不能再繼續(xù)幫我了。
原因很簡單,沈平安畢竟是何思夜的老板,老板發(fā)話了,他不讓。
我不禁想到了幾天之前那個負氣走出我看守所房間的背影。
好像一切只是一場幻覺,為我剃發(fā)的人不是他,他又成了那個無時無刻都想著和我作對的沈平安。
我不習慣和沈平安打電話,微信上的聊天記錄還停在幾年之前。
那會我剛和霍聿珩完婚,每天沉浸在幸福的幻想里,沈平安總是給我轉發(fā)一些網(wǎng)絡上婚姻不幸的例子實在討人嫌,我覺得晦氣,也是為了討好霍聿珩,沒什么猶豫就把他拉黑了。
我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想要約他見面,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怕被拒絕也覺得尷尬。
沒想到沈平安竟然直接甩了一個視頻電話過來。
我按了接聽。
鏡頭里沈平安的頭發(fā)已經(jīng)重新搭理過了,許是休閑時間,他穿了件黑色衛(wèi)衣,毛茸茸的短發(fā)在霓虹燈光下蒙上一層霧蒙蒙的不真實感,是個和我印象中區(qū)別很大的沈平安。
他帶著一對鉆石耳釘,一雙狹長的眸子因為喝酒染上微紅,嘴唇也是鮮艷的。
沈平安挑了挑眉看我,小安心,如果你要和我談何思夜的事情,那就免談,我們也不用見面,省去了彼此的時間。
他清冷的聲線隨著周圍吵鬧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很真切,但是語調(diào)足矣聽出他的譏諷意味。
我微微瞇起眼睛,突然笑了,沈平安,我得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給你發(fā)這條消息,主要是想跟你道謝,畢竟你確實幫過我,如果不需要見面的話,我就在這跟你說聲謝謝,以后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沈平安突然對著身側大聲吼了一句,都特么給我小聲點,沒看見我在打電話!
他話音落下,我這里都跟著安靜了幾分,沈平安笑容里帶著幾分輕佻問我,小安心,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們以后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