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異落地那一瞬,手腳猛地亂踹亂打,他一下子又睜開眼,驟然翻身而起!
“你們這些……”
他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圍在他身旁的所有人,都是真人長老!
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冷漠,還有充沛的殺機!
“小畜生,你說啥?大點聲,說清楚,讓你老龔爺爺聽聽?”老龔嘴里嘰咕著,忒的一口濃痰噴在了張志異頭頂。
“你一聲騷味兒,辣老龔爺喉嚨了哇,忍不住想吐!”
老龔的行為舉止,有些惡心。
不,是過于惡心了,讓真人長老們都無一例外,稍稍后退了幾步。
唯有一個人沒有后退。
不是我,因為我一樣退了兩步,幾乎和絲焉,何憂天站位持平。
沒退的那個人,是張玄意。
張玄意的右肩受了傷,只能抬起左手。
他左手持著一柄劍,劍尖對準(zhǔn)了張志異的喉嚨。
此刻的張玄意,沒有了先前晉升成真人的驕傲。
他頭發(fā)雖然短寸,但卻一樣顯得凌亂糟粕,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整張臉更是顫抖,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怒不可遏。
“你,想說什么???”
“說出來,讓我聽聽!”
“我們這些什么?我們這些道士,你爺爺,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拿去喂養(yǎng)仙家嗎?!”
張玄意的語氣中,是充滿了恨!
張志異繃著臉,一時間,卻完全不敢開口了。
他眼中全然是驚悚,全然是顫栗和畏懼。
不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因為張志異,是沒辦法倒戈的。
就一點,云錦山的人絕對放不過他。
張守一,不該兵解的。
兵解,的確是道士最后,最好的路。
可張守一,是負(fù)傷,不得不去兵解。
如果說,鐵剎山觀主沒有對我突然出手,沒有奪走尸丹。
張守一不會這么重的傷勢。
如果說,鐵剎山觀主奪丹后,直接上前出手,而不是等張守一一直被消耗,他一樣不會那么容易死。
更退一萬步,他不要對各大道觀那么多威脅,讓張守一認(rèn)為,各大道觀的忍辱負(fù)重,是為了他的命。
那張守一,一樣不會死。
兵解,是不得已的行為。
這一切的問題,全都在鐵剎山的身上!
全都在鐵剎山觀主的身上!
眼下,張志異,就成了這種恨意的承載之人!
“回答我!”張玄意怒聲再喝:“你爺爺,鐵剎山觀主,是要用我們,去喂養(yǎng)仙家嗎!?”
張志異額頭上汗珠直冒,死死的盯著張玄意。
他的余光,卻顫巍巍看向了我,又掃向吳金鑾等人。
“別殺我……殺了我,就是徹底的不死不休了……”
“誤會……這就只是一個誤會……”
“是誤會,就可以解釋的清楚……”
“我讓我爺爺歸還尸丹……別殺我……”
他雙腿像是麻桿一樣,開始發(fā)抖。
“還是一套話術(shù)嘛。”老龔陰陽怪氣。
張志異和劉太玄以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