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說話時,老龔就打斷了,弄得囫圇不清,張玄意出于自信,處于相對常規(guī)的認知,才說畜生難殺,卻非不能殺。
當張玄意說完一切后,其余真人微微點頭。
張守一同樣頷首,道:“玄意,你的判斷是準確的,面對這種精精怪怪,云錦山的確沒有退縮的道理,這路途破境,看來并沒有讓你心境不穩(wěn),倒是羅道長,稍稍失了決心。咱們這一路上的目標,其實不光是為了八宅,這等害人之物不除掉,留在此地,對于后來人,不一樣是種威脅么?”
這番話中,帶著一絲說教。
張守一本身是沒問題的。
自打上了蕃地以來,他一直都隱隱有種帶頭老大哥的感覺,沒有人反對他,一來是他說的基本上都對,二來,張守一平順無比的請過祖師,要比四規(guī)山熟練。
雖然何憂天也請過祖師,但是,畢竟先前出問題的是韓襟,正因此,這一路上,何憂天都表現(xiàn)的很透明,幾乎不多語。
韓襟的行為,始終還是太過,讓四規(guī)山的名聲威望,折損不少。
眼下云錦山又是四真人,風頭自然落在了張守一身上。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張守一道了句:“諸多真人若是有意,可讓一些弟子跟隨,或許,我們可以全部整頓好了,先出發(fā),大家在廟外等待,我云錦山先上前誅邪,隨后再通過這廟宇。”
張玄意站在張守一身旁,顯得正派極了,情緒更高亢極了。
眾人無一例外,都微微點頭。
我更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當吃罷了早飯,所有人都整裝待發(fā)的時候,金輪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擋在路前。
初陽照射著他的頭臉,他顯得很虛弱,又有幾分哀傷和悲愴。
真人們無一例外,都顯得分外疑惑,后方的弟子們一樣不解。
“前邊兒的廟,進不得,昨夜離魂,我恍惚間好像進去過,瞧見了廟中有人走動,聽師兄說了,是張玄意和羅道長,吳先生等人?!?
“你們,恐怕只是看到了這座廟宇的表象,暗處你們瞧不見的地方,有太多鬼物虎視眈眈,它們只認為,你們不會強硬穿過廟宇,才沒有動手殺人?!?
“若要通過,必然引動殺機?!?
“我總覺得,在那背后,好像還有什么東西,正在安安靜靜的注視著……”
金輪面色凝重極了,那股不安的感覺,更到達了頂峰。
“金輪長老,如果不過去,那我們走風水地嗎?”
“吳先生說過了,風水地十死無生,他沒有把握,羅道長也想改道,可改道不可能的情況下,誅邪就是唯一的辦法?!?
張玄意語篤定,他面對我還稍有一些尊敬,面對金輪,就有種雙方平起平坐,甚至他自持一些身份的感覺了。
一時間,金輪沒有作答,似是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才說:“若諸位信得過我,讓老道再去一次如何?這廟,絕對沒有眼前那么簡單,或許,能有個平安通過的折中之法?”
“金輪長老,我覺得,你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神霄長老沒有轉(zhuǎn)達過我?guī)熥鸬囊馑紗???
“誅邪,也是應(yīng)該是我們沿途的目的之一,替天行道才是手段,您曾是高田寺的和尚,或者有仁慈之心,不過,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廟宇中的僧人,就是因為有仁慈之心,養(yǎng)下了貍髡這種鬼物,才讓廟宇遭受滅頂之災(zāi)?”
“你尋求的折中之法,只不過將隱患一直留下了而已?!?
“此等邪物,非誅殺不可!”
張玄意之鑿鑿,篤定極了!
金輪無話可說了。
其實沒有任何人有話可說,就連我無非是說一個,要出陽神法器殺貍髡而已。
路,就只有這一條。
老龔和吳金鑾的做法,是讓云錦山去承壓,他們最多是將張玄意現(xiàn)在捧起來。
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過分的事情。
果不其然,張玄意已經(jīng)逐漸有了架子,對金輪的不尊重,就是初露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