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四掃周圍一眼,這里是一座大殿,廟門直接對殿,沒有院落。
大殿正面有一座佛像,這佛像十分古怪,金睛怒目,一手纏蛇,一手持著劍,擺出一個十分怪異的造型。
“廟修得那么大,喇嘛呢?”張玄意目露思索。
“誰???”賀臨安聲音極大,忽然看向一個方向。
我立即投過去視線,卻瞧見那佛像前邊兒,悄無聲息多了一人,此人生著短寸的頭發(fā),卻穿著一身道袍,他虔誠的雙手合十,沒有因為賀臨安的聲音回頭。
“金輪長老?”賀臨安失聲又喊了一聲。
此人,赫然是金輪。
張玄意頓時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低語:“離魂癥的人,醒不過來的,別喊了。金輪長老是僧道,見廟拜佛是本能?!?
果然,張玄意語罷一瞬,“金輪”的魂魄,邁步朝著右側(cè)走去。
這佛殿的右側(cè)有一道門,他消失不見……
“臨安,不要失態(tài),沉穩(wěn)一些。”吳金鑾低語,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一面羅盤,正在低頭看著。
向苛以及另外兩名普通弟子,他們?nèi)吮晨恐常~頭上一直冒汗,都能清晰的瞧見他們臉上的雞皮疙瘩。
我注意看大殿幾面墻,墻上分外古怪,居然有許多壁畫,全都是一些僧侶,他們似是跪伏在地上,顯得十分虔誠。
吳金鑾蹲身在地,手指叩了叩地面磚石,又伸手摸了摸。
“這廟,有些年頭了。”他忽然道。
“僧人都離開了嗎?或者說,全都死在了求佛那條路上?”我問。
憑借我的聽覺,還是沒聽見活人響動。
直覺讓我判斷,這佛寺內(nèi)無人。
“既如此,或許可以讓大家進來休息一晚,這一途風餐露宿,弟子們都很疲倦了?!睆埿馇》昶鋾r的說。
“不行吧……張道長……這里的森冷感太嚴重了,或許你們沒多大反應,可普通弟子,肯定是睡不著覺的,老龔爺都說了這里不安生?!毕蚩敛蛔匀坏拈_口。
另外兩個弟子,趕緊點點頭。
“先查探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天亮之后快速通過?!眳墙痂幷酒鹕韥?,才說:“山野廟宇,無人之地,即便是先生,都不會借宿的,廟無人,就代表僧死盡,神剎之地絕了生路,不是好事?!?
話語間,吳金鑾往前走,他所行方向,是先前金輪魂魄消失的位置。
被駁斥了想法,張玄意倒也不生氣,就跟著我們往里走。
經(jīng)過右側(cè)的門后,是一條長廊,一側(cè)是墻,另一側(cè)則是斜坡,整條長廊都是傾斜的,這廟修建在山坡上,就依循了山坡的走向。
而那斜坡中則修著藏經(jīng)塔,一個個白塔顯得十分肅穆莊嚴。
影影綽綽間,能瞧見白塔另外一側(cè),好像也是一座佛殿。
我們走到長廊盡頭,這里是一排僧房。
當頭一間僧房敞開著,空氣中逐漸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又帶著一股臭氣。
可進去僧房之后,里邊兒又沒有瞧見血跡,更沒有看見尸體。
“怪了?!眳墙痂幉煌5男嶂肿笥宜目?。
這味道,大家都能聞得見。
老龔眼珠子提溜直轉(zhuǎn),才說:“小吳子,你要是看不穿了,把你身子骨借老龔爺用用?”
“要不您用我的?”賀臨安搭話倒是很快。
“你小子,長得不美,想得挺美,老龔爺隨便就能上人身?”老龔瞟了賀臨安一眼。
賀臨安頓顯得有些尷尬。
我是看得出來,他是想老龔上身了,能從不同視角看到此間是否有什么問題,這也算一種感悟。
沒想到,老龔不想搭理他。
“賀臨安也是登仙道場副場主,老龔,你上身他,還能和吳先生相互磋商?!蔽姨砹艘痪湓挕?
老龔才哼哼兩聲,腦袋驟然撞向賀臨安腦門。
他甚至裝怪的張開黃牙大口,賀臨安是硬著頭皮站著不動。
老龔鉆進賀臨安身體后,頓時,賀臨安身子扭捏兩下,老龔還扯了扯褲襠,著實是不雅觀。
隨后,“賀臨安”走到一處墻邊,用手指甲刮著墻上的粉末。
很快地上多了一大片白色墻粉,墻上則顯露出來一片印子,呈現(xiàn)黑紅色。
“血味兒,從這兒來的?!?
“至于尸臭嘛,這地上你們看不見,我能瞧見,全都是亂七八糟的死人印子,不知道躺了多久,尸體都冒油了,臭味滲入縫隙中,怎么都散不去,這么大一座廟,可是死了些人?!?
賀臨安的口中發(fā)出老龔洋洋得意的話音。
我心頭微凜,吳金鑾更是沉著一張臉,低聲說:“居然不是去求佛路上死的,而是死在自己的廟里?”
“往里走走,待在這地方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賀臨安聳了聳肩膀。
他帶路穿過了這僧房。
僧房后邊兒,又是一些長廊通道,中間的空地又是藏經(jīng)塔,這佛院里沒有瞧見什么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