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骨斷筋折的悶響,高天杵擊中老嫗后心,她本身的沖勢在大力推動之下,再撲出去幾米,滾落在地,接連翻了好幾個空翻,才像是破麻袋一樣萎靡在地,一動不動。
老龔到了我身旁,顯得興致高亢:“爺啊,你不跑的時候,就是這個!”
他伸出胡謫仙的手,結(jié)果只剩下個光禿禿的手掌。
我沒有和老龔貧嘴,匆匆朝著那侏儒老嫗走去。
先撿起來高天杵,等到她身前的時候,她后心凹陷下去好大一個坑,人早就是不活了,頭歪著,那一副老鼠般的畸形臉,還瞪大眼珠,似是死不瞑目。
且,她身上還有一只白毛老鼠,此刻不見了蹤影。
“出馬仙兒煩得很哇,我們那邊少,我所知也不是太多,我還以為常歆和他師父老仙兒就夠惡心的了,沒想到這些個死老鼠更惡心?!焙喯缮囝^是被咬掉的,老龔只是上他的身,語調(diào)是他自己的,抑揚頓挫間,全然表露著對出馬仙的厭煩。
我默不作聲,正要施展符紙,將這老嫗魂抽出來。
偏偏這時,她尸體猛地一震,居然直挺挺立了起來,從她臉上驟然鉆出來一道灰影,正是她的魂魄,尖銳的咆哮,似是要撲打在我臉上!
“嚯!”老龔吃了一驚。
我手勢陡變,隔著符,朝著魂魄擒去!
異變再生。
她悲戚的哀嚎一聲,身體陡然崩潰,并非是被打散的鬼氣,而是如同煙霧一般升騰,最后消失不見。
她的魂魄,這是被招走了。
周遭的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血腥味和屎尿的臭氣不停的彌漫著,讓人格外不適。
胡謫仙還好,死之前就被上身,沒有大小便失禁,老嫗散發(fā)的臭味就太明顯。
另一頭,老鼠洞那里卻沒走出來人。
“回去看看?!蔽衣曇袈猿翋?。
“對付這些精精怪怪的東西,還得是有一定道行和手段的道士,不然它們陰的勒,胡謫仙這老小子,太掉以輕心了。”老龔說著,控制著胡謫仙的頭,往下低了低:“看看,都成篩子了?!?
我徑直邁步往老鼠洞那里走去。
老龔所沒錯,先生遇到這些玩意兒的確吃虧,沒有一個強力手段,它們又不怕風(fēng)水,不和先生擺弄口舌玩弄人心。
可即便是有手段的道士,那也吃虧,因為這些不是單純的出馬仙,他們也會道術(shù),更知曉道士的一些弱點,能用更刁鉆的手段。
某種情況下,他們比八宅一脈的斗笠道士更讓人難受。
那些道士只是用風(fēng)水,和你明斗明。
出馬仙道士,既能用胡黃迷惑人心智眼睛,蛇能下毒,鼠能掏陰,雖然這里只是展現(xiàn)了胡黃灰三仙兒,但我已經(jīng)完全,肯定不只是這幾個仙家,是信息差。
四規(guī)山當(dāng)年遭遇了的絕對不只是外五行,還有內(nèi)五行,九頂鐵剎山的叛徒!
只是韓襟和白覆鐘倉皇逃回四規(guī)山,這些信息沒有和鐵剎山溝通,鐵剎山來了之后,清掃殘余,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異樣,還以為自己坐享其成了。
我們這一行遭遇的麻煩,絕對比想象中的更多!
很快,就回到了老鼠洞前頭。
地上一片鼠尸,都是老龔上身胡謫仙后的杰作,它們無不是殘肢斷腿,要么肚子破了,要么頭斷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