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靜站著,看著有濃煙的山頂,變得連濃煙都不再出現(xiàn),內心卻絲毫不平靜。
“能做的,都做了,你就差自己擋在他們面前,死在他們前頭了?!?
“爺,你也別太難過?!?
“好難勸該死的鬼,你拿著傳承,就代表茅斬已經(jīng)接受過了,他最后的決定,一定比你現(xiàn)在更艱難?!崩淆徳俣瘸霈F(xiàn)在我肩膀上,細聲細語的勸我。
“大驢臉雖然有地方不準,但大事還是準了,他算不準老龔爺正常,我什么身份?不過,算準了句曲山……真人尸啊,他是拿定了?!崩淆忂駠u。
“要……和他合作嗎?”吳金鑾稍有試探。
我沒吭聲。
“為什么不呢?”老龔瞅了一眼吳金鑾,哼哼一聲:“既然他卦算出來了,那就理應接受一切變數(shù),爺當時不信他,也是變數(shù)一種,等咱們交了丹,就等老茅子上來,和他匯合。”
“啊這……”其他有些先生顯得不太自然。
“先前咱們……好像有點兒強硬……會不會有些隔閡?嗯……我是說,茅有三未必還會和我們合作?!币粋€先生出。
“你這晚輩,就沒聽懂老龔爺?shù)囊馑??他既然篤定自己準了,卦也應了,那就該接受變數(shù),接受不了,他當什么大先生?總得有點兒格局吧?”老龔一本正經(jīng)。
吳金鑾臉色接連變化,才點頭道:“倒也是,只是我們太在意面子,才會那么去想?!?
“不過,爺你若是不想去管,那就不管,老茅子要整武陵背后的人,順帶會收拾了武陵的,咱們相信他就行?!?
“這老小子對啥都表現(xiàn)的風淡云輕,不簡單?!崩淆徰a充兩句。
“他隱約提過,不光是他要真人尸,武陵背后的人也要,并且,他們是剝奪?!蔽疑陨蚤]眼。
“那人的確受限了,否則早就殺了我,否則,武陵早就先對句曲山的真人尸骨動手了,雌一祖師,就首當其沖?!蔽以俦犙?,眼底微微露出血絲。
“要先他們一步,否則,若撅了四規(guī)山歷代真人墳塋,大師兄會瘋了的,雌一祖師對我有……知遇之恩?!?
最后那四個字,我沒有夸張。
何憂天對我很好,很信任我。
可同樣,這和我上了雷神崖有關系,是雌一祖師點了頭,我先被四規(guī)山認可。
若雌一祖師尸骨中的命數(shù)被剝奪……
這件事情,我想都不敢想,濃郁的后怕便生了上來!
“妥了?!崩淆徯Σ[瞇的說:“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他一個人,扛得動那么多尸體嗎?還不是得咱出手?”
吳金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才尷尬的笑了笑。
他們的情緒都還好。
畢竟,他們不是我。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
吳金鑾將先生們派遣出去了。
一個緣由,不能讓八宅的人下了山,就那么走了。
解決隱患,要正當時,否則我還得去椛家,等著別人找上門來,那時候,交丹的事兒,就沒那么簡單。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
先生們沒有回來過,不過,吳金鑾和他們通過話,從句曲山下各個下山的位置,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離開的蹤跡。
再等了一天,剛到第三夜伊始,一個先生聯(lián)系了吳金鑾,吳金鑾神色略顯得緊張,說:“來了!”
“下山要差不多一天,算上第一夜起火,句曲山一共抵抗了一天兩夜?!蔽夷嬎阒鴷r間。
“嗯……”吳金鑾點點頭。
“事已至此,他們什么都知道,可他們還是要堅持,羅道長你問心無愧?!痹捯羯灶D,吳金鑾才說:“那群人要來了,羅道長想好話術了嗎?”
“嗯?!?
我閉上眼,不再多。
沒有等多久,就聽到了腳步聲。
隨后聽到的,是齊刷刷的破空聲,還有樹木不堪重負的爆鳴。
睜眼,便瞧見一群道士過了大堂屋前邊兒的園林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