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老龔都知道。
很多關(guān)鍵時刻,都靠著老龔力挽狂瀾,只是,他太多的時候沒正形,也太多的時候,過于狂妄。
我的決定有風(fēng)險,有問題,讓老龔來做,恐怕一切都是硬來?這風(fēng)險更大,問題更大。
一時間,我便沒回答他。
“爺啊爺,我這輩子,加上蓋帽兒的一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不聽老人,吃虧在眼前,多簡單一道理,不明白嗎?”
老龔再苦口婆心道:“再說,我能坑了你,能坑了老何頭嗎?要保全自身,還要利益最大化,你這人還是太實誠了,太容易吃虧?!?
“那便交給你處理?!?
的確,老龔害不了我,先生更有先生的門道。
我總懷著對茅斬的一絲愧疚,這很容易出問題。
“嘿嘿,這就對了。”老龔一副笑瞇瞇的表情,說:“走了走了,回去睡覺,做個美夢,明兒咱還要爭口氣回來?!?
我內(nèi)心松弛下來,邁步朝著大門位置走去。
心跳卻突然一陣加速,還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驟然襲來!
“嗯?”老龔忽然身體一顫,灰紫色的鬼霧驟然散開,將我包裹起來!
與此同時,我正面方向,一道分外凌冽的影子襲來!空氣中發(fā)出一聲爆鳴!
我身體驟然往右側(cè)一躲,那攻擊來的太快,太猛,本身我是閃不過去,全憑老龔鬼霧的推動。
那棍影砰的一下?lián)糁形疑砗罅褐謮训闹铀查g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生生從中爆開!
嗖的一聲,那棍影后撤!
不,根本就不是棍子,是鞭!
我看清楚了它的顏色,呈現(xiàn)黑紅,材質(zhì)特殊。
是那群斗笠道士的長鞭!?
斗笠道士豁出去命,拿走了尸體,最后老龔得利,獲了丹,當(dāng)時沒有被對方發(fā)現(xiàn),還在通衢休息好了,我們才前往江黃,才上仙洞山。
這途中都沒有問題!
甚至我們在仙洞山也呆了好幾天,才來句曲山!
他們還是跟來了???
還是我認錯了人!?
一手持著高天劍,我渾身緊繃,眼神更冷厲。
老龔手腳俱全站在我身旁,他微微低垂著頭,眼睛上視,這副模樣也更為陰厲。
“好歹是一起過了山崩,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搞這一出?”老龔幽幽道:“這叫什么?翻臉不認人?”
四道身影從正前方簌簌而來,在我身旁分散落下。
果然,是那些斗笠道士!
為首那人聲音熟悉,赫然是白暮。
“并非如此,而是兩位率先算計我等,我那師弟慘死,救了兩位,以及那些僧道,一來,我們求尸,二來,我們?yōu)榈?,可兩位轉(zhuǎn)頭取走了丹,甚至吃了我那師弟的魂,這件事情,又是誰翻臉不認人!”
“嘖嘖,張口就來,老龔爺我聽不懂你們的話,還有,你們進將軍山就跟著我家爺,這會兒還跟著,天知道你們什么目的!”老龔是直接不承認的態(tài)度了。
我心頭其實更沉。
他們明明落后我,卻依舊找到我,這其中的問題就很大了。
稍一思索就能想到,他們應(yīng)該找了鬼龕的人?
他們跟蹤我許久,曉得我和鬼龕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找了張濟?
張濟知道我們?nèi)チ讼啥瓷剑牢胰サ窍傻缊觥?
那他們還去了登仙道場?
從道場的先生口中,知道我們的去向?
只是,通衢鬼龕沒有聯(lián)系我,登仙道場的人更沒有聯(lián)系吳金鑾,就只有一兩種可能了。
鬼龕被他們動了,這已經(jīng)是必然。
要么是白暮等人跟來登仙道場,時間和我們抵達較為同步,他們沒有把握在那里動手,再尾隨到句曲山,伺機行動。
要么,是他們稍遲一步,捉了登仙道場的人,問話之后殺之!
只要夠干凈利落,道場也不會來打擾吳金鑾。
想清楚這些的瞬間,我沉聲問道:“鬼龕的張濟,你們對他怎么樣了?登仙道場,你們是尾隨,還是殺人獲取消息?”
白暮微微點頭,才說:“羅道長的確心智過人,頃刻就知道我們是怎么來的,那養(yǎng)鬼之人并不配合我們,自然是殺之,另外,那道場的先生也不太配合我們,同樣殺之,問魂,才不會被騙?!?
“用尸丹給人解毒,這并不是一個好手段,太過暴殄天物,此外,他們的毒,不是尸丹能解的,生氣可破世間萬毒,卻破不了魂毒。”
“那些人,若無丹藥再服用,不死,也不會好哪兒去?!?
“若羅道長配合,交還尸丹,這件事情便大事化小,再交出你先前得到的,應(yīng)該是傳承?那小事化了,從此我們還是朋友,如何?那些僧道就有吃不完的丹藥,他們性命無憂,甚至實力也會水漲船高!”
白暮這一番話十分冷靜,條理有據(jù)。
殺了兩個人,好似就和他吃了兩頓飯一樣簡單。
更讓我心驚的是,他們居然知道金輪等人中毒?
不單單是如此,他們知道毒來自于哪里!
就是因為丹藥???
這就代表,他們給丹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