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消失不見了。
我才同我爸低聲解釋,老龔是在貧嘴。
他才總算平復(fù)下來,沒有那么擔(dān)憂。
時而,我感覺到后方有注視感,是先前那個道士。
前邊兒,隱約也有人看我,是那個女人,她還是很警覺,甚至就連上廁所,都不走我們這方向,而是走另外一截車廂。
對于老龔的話,我信了。
救人是真的。
不過,他趁機揩油,同樣也是真的,這沒得洗。
雖然那女人沒要符,但老龔給她抹掉的隱患,價值更大。
次日清晨,抵達了大湘市,我們父子兩出了高鐵站。
人流很大,最先前那道士還跟了我一途,之后他應(yīng)該是跟丟了。
攔下來一輛車,我爸和司機說了地址,他才告訴我,黑城寺構(gòu)不成威脅,他已經(jīng)讓范桀帶著椛家一眾人搬回之前再建的宅子,東躲西藏的不像回事兒。
我點點頭,這很合理。
趕路的過程不值一提,等到椛家的時候,才九點多鐘。
顯然,我爸提前就說了時間,椛家所有人都在,就連范桀都在,早點更是豐盛無比。
我媽一下子撲進了我爸懷中,她死死箍著我爸的腰背,抽噎出聲。
那感覺,就像是我爸本來應(yīng)該死在外邊兒,又活過來了,讓她更是泣不成聲。
倒也是,我爸是做好去死的打算了。
椛家的高層都知道,他們神態(tài)同樣透著唏噓,以及喜悅。
“平安就好?!睏晌炆彶捷p移,走到我身旁,她自然而然的牽起我的手。
我下意識,反手握住她的手掌。
柔弱無骨,又帶著些許溫潤。
椛螢側(cè)頭靠在我懷中,我內(nèi)心卻又多出一絲絲煎熬,不是抵觸椛螢,而是在于自身,浮現(xiàn)了一層心慌。
“你心跳的好快,回家了,就沒事了?!睏晌炤p聲安慰我。
“嗯?!蔽尹c點頭,呼吸略重。
“哈哈!顯神歸來,牧野也回來了,父子兩平安無恙,大好事,怎么弄得沉悶的慌?先吃過這餐早點,中午還有接風(fēng)宴!”
椛常在抬起雙手,還微微上舉。
我媽這才破涕為笑。
范桀這才湊到我和椛螢近前,諂媚的說:“爺平安,老龔爺也平安吧?”
“你有心了范桀,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道小禮?!?
當(dāng)初馮懷古死了,我沒有拿傳承,只要了撞鈴。
之后去黑城寺,我身上只剩下兩樣法器,別的東西都被辛波搜走。
而后辛波死了,老龔賊不走空,搜刮了一大堆,不光是有剝尸物,還有我本身的一些法器。
這些東西,都在我爸身上攜帶著。
我看向我爸,他點點頭走過來,取出來那把撞鈴,遞給了范桀。
范桀呆住了一瞬,喃喃道:“這做工……這質(zhì)感……還有這些符……嘶……這是什么級別先生的鎮(zhèn)物法器,太厚重了……”
范桀愛不釋手。
“馮懷古?!蔽艺f。
“嗯?不畏權(quán)貴,只行山水,尋龍先生馮懷古?”范桀更是震驚無比。
“我倒是聽說了一些東西,最近陰陽界震蕩,句曲山和四規(guī)山針鋒相對,玉胎道場大先生,以及云都縣的丁香神算,還有尋龍先生馮懷古死在了某處風(fēng)水地……”
“都和爺……您有關(guān)……”
范桀咽了口唾沫,眼中敬畏交加。
“不要太高調(diào),收著吧。”
玉胎道場的那一系列事情,個中隱晦諸多,本身玉胎知道的,大部分都是虛假的。
仙洞山的登仙道場,吳金鑾一脈用了馮懷古的傳承,這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公之于眾。
當(dāng)然,椛家的人對陰陽界了解的不透徹,很多東西聽不明白,他們也不會出去亂傳揚。
范桀小心翼翼的將法器收起來,笑容再度浮在面上,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我隱隱注意到椛穹身旁的椛祈,她并不敢靠我太近,距離很分明。
我沒瞧見梁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