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回答,我是想說見。
可羅致忠這話,是什么意圖?
“為什么要見她?不是應(yīng)該見羅牧野么?”我語氣稍沉,看羅致忠的眼神略不解。
“呵呵,隨口一問,柳道長莫介意,畢竟顧箐也是當年的同行之人,若羅道長想知道什么,她一樣能說出來。”羅致忠回答。
我默了片刻,搖搖頭道:“未必,在很多時候,女子的反應(yīng)能力,遠遠及不上男人,我認為羅牧野會更有用,不過,若是羅家確定從他口中得知了所有信息,見他與否,也不是太重要?!?
”副家主你能清醒,是因為我逐走了高天道人那一縷魂,他,未必能清醒過來?!?
“這……”羅致忠若有所思,點點頭。
我沒有多說話,只是目視著越來越近的羅家,神態(tài)愈來愈平靜。
越到這時候,越不能露出破綻。
羅家真的打算去高天道觀,必然不會不帶我爸,我自然有見他們的機會。
如果……退一萬步說,他們在和我商議后,的確忌憚高天道人,選擇避而遠之,那我還能想別的辦法。
至少,羅家的所在之地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一眨眼,我們走到了大宅前。
宅子的年代不近,木磚混合的結(jié)構(gòu),給人一股沉甸厚重的感覺。
一眾人下了馬,進了大宅。
這宅內(nèi)并無花圃,亭臺,水潭這一類布局,甚至沒有大院兒,只是一個高大恢弘的宅屋,三面墻上都有門,是通往更內(nèi)部。
同行的人各自散開,就連羅慷都沒跟著我們了,羅致忠和羅雍在我兩側(cè),進了居中一道門后,走進一條長廊,左右兩側(cè)依舊沒有院落花圃,就是光禿禿的地面。
走了大約百來米,我很難形容羅家這布局結(jié)構(gòu),長廊兩側(cè),時而是空地,時而又有幾間房并聯(lián),往里走深了,甚至能瞧見別的長廊。
這地方,比江黃市的冥坊還要錯綜復雜,當長廊彎折幾次后,我已經(jīng)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再走了一二百米,這處長廊到了盡頭,眼前是一片空地,中間屹立著一間大屋,左右各有廂房。
感覺羅家外在的宅形,只是一個圍墻一般,這里邊兒才是真正的羅家。
堂屋門前站著一人,身材和羅致忠相仿,年紀要更大一些,臉上褶子更細密,頭發(fā)完全白了,他身后還有不少人,年紀都不小,基本上五六十歲。
瞧見我那一瞬,無一例外,眾人都是面露精光,很快,相當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又在羅致忠身上。
我們走近后,就有幾人上前,激動的拉著羅致忠胳膊,低聲說話。
羅致忠則給他們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和那白發(fā)老人對視一眼,咳嗽了一聲,才說:“這位,便是讓我醒來的柳自愈道長,事情,羅雍昨夜應(yīng)該都說了。”
白發(fā)老人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入屋一敘。
我入內(nèi)后,坐在了靠主墻的一張?zhí)珟熞翁?,其余人落座,那白發(fā)老人則坐在我另一旁。
有人上前斟茶,神態(tài)畢恭畢敬。
那白發(fā)老人則咳嗽了一聲,才說道:“柳道長,果真神氣斐然,如此年輕,本事就異于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