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苛眼中敬畏有之,還帶著一絲絲凝重。
我心下卻松了一大口氣。
武陵讓我引起這道士的注意,他所說的遠沒有茅有三詳盡。
其實,昨晚我不走,一樣會和這向苛交好,卻難以博得他的信任。
那等同于我要編出一個故事,主動的說出來。
讓向苛來找我,就會先讓他去想,甚至讓四規(guī)山上的人去想,于我來說,我就不需要編故事,而是簡單回答幾個問題,讓他們有所揣測,就能事半功倍!
“我自哪兒來,并不重要,行至此地,只是因為師長遺愿?!?
一句話說完,我再度往鎮(zhèn)上走去。
“師長遺愿?師兄的師尊,是某位離山違規(guī)的長老?”
向苛緊跟著我,他喃喃道:“可近年來,并沒有長老在外坐化,師兄,你可否說明……”
我腳下的速度,頓時加快,直接甩開了向苛。
其實,未必是我速度足夠,向苛的實力還沒有顯現(xiàn)出來過。
還是因為,此時的他,又需要聯(lián)系師門長輩了。
不多時,我就回到了武陵的院子。
院內(nèi)支棱著一張小方桌,擺著清粥小菜,只有武陵坐在桌旁,是在等我。
我的房門緊閉,椛螢并未出來。
武陵干凈的眸子似是審視我一眼,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走至桌旁坐下,端起碗筷,開始吃東西。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武陵同樣在吃東西,他放下碗筷后,過去開了門。
“找誰?”他聲音厚重中,帶著一絲年輕人的清爽,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我們此刻在放線釣魚的謀算。
院外站著的,正是向苛。
不過,是一臉微顫,眼瞳中帶著緊張的向苛。
“師兄,你果然在這里?!毕蚩链掖疫M了院內(nèi)。
他能找到我,不奇怪。
昨天去藥市村,我算是低調(diào)行事的話,今天在鎮(zhèn)上給人辦喪事,還穿著道袍,就足夠高調(diào)了。
向苛隨隨便便都能打聽到我。
“可否求問師兄一件事!”
向苛停在方桌旁,他眼神極其懇切。
武陵走到一側(cè),他顯得警覺萬分,盯著向苛。
我神色淡漠,放下了碗筷,靜靜回視他。
“你為什么到四規(guī)鎮(zhèn)?”向苛認認真真的問。
“說過了,行至此地,師長遺愿。”我回答。
“是什么遺愿?”向苛語調(diào),忽地變重,倒不是那種質(zhì)問的情緒,而是微微的激動。
“是他想要落葉歸根,尸骨有朝一日重回山門,還是四規(guī)山有望繼任大典的弟子,都得下山尋道,以四規(guī)鎮(zhèn)為起?”
“師兄,你身上可有信物???”
向苛眼中極其期待!
我稍稍蹙眉,一時間安靜不語。
“我沒有信物,信物,在現(xiàn)任真人手中?!蔽议_口說。
前半句話,讓向苛面色微變,后半句,他便松了一大口氣的表情。
“我所說的信物,自然不可能是四規(guī)明鏡,是證明師兄身份的信物?!毕蚩猎俣乳_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