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諷刺,村民害了余秀,使得八敗寡婦成形后,他們?nèi)繎K死。
實際上,他們恨余秀到了極點,因此感受到我,覺得我是弱的“八敗寡婦”,就想要來對付我。
可一旦強(qiáng)的八敗寡婦魂出現(xiàn),他們又會成了奴仆一般的存在。
如此豁出去的進(jìn)院,如此賣力的對付范桀,就是他們表露的“忠心”。
荒唐而又可笑。
范桀慘叫的越來越兇,好幾個鬼半截身子都鉆入了他身體里。
我快速收起拂塵,取出四規(guī)明鏡,對著范桀一照!
刺目的銅光折射下,范桀身上的鬼煙消云散,他狼狽無比的朝著我這邊兒爬。
手上的疼痛劇烈多了,使得我呼吸都略顯粗重。
四規(guī)明鏡始終不是我這個實力能隨便運(yùn)用的法器,以往就會損傷手,先前被鬼上身畫符,手上的傷勢太重,才是我剛才沒有第一時間用四規(guī)明鏡強(qiáng)行驅(qū)鬼的緣由。
粘稠的流淌感出現(xiàn),血浸潤了四規(guī)明鏡背面的雷擊木。
范桀爬到了我身側(cè),他額頭上大汗淋漓,艱難爬起來,驚恐萬狀的看著院外。
“怎么辦……”椛螢更為不安。
轎子的簾子無風(fēng)自動,一個纖瘦女子走了下來。
她眸子分外明亮,和平時我們身邊的余秀完全不同。
“我,在你身上?!?
“還給我,好么?”
她語氣很清晰,怨氣并不重。
可我知道,這就是一個表象而已,先前那稚女余秀都能表現(xiàn)的沒什么兇厲氣息。
且不說我現(xiàn)在不可能撕裂了自己魂魄,拉出那一縷魂,就算可以,也不會給她,而是給秀秀。
“不好?!蔽覔u搖頭。
四周忽地變得極度安靜,她明亮的眸子,逐漸變得怨氣森然。
“我們不是來害你的人?!?
“相反,屬于你的尸身,是被我送還入赤鬼村的,山上的赤鬼,已經(jīng)被我鎮(zhèn)壓,此前對付你的兩個道士,因此被引入了山上?!?
“你若是和我動手,我不得不下狠手,你必然受損,那你就爭搶不過其余的自己了?!?
我話語快速且果斷。
判斷她就是先前和柳姓兩個道士動手那部分魂,緣由很簡單。
眼前這情況,余秀其余部分的魂魄,恐怕根本不敢出來,只有她敢!
這時老龔鉆出了夜壺,無形中他腦袋開始變大,嘴巴更是大得夸張,一條胳膊被他嘔了出來,落在地上。
胳膊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地面,發(fā)出輕微的吧嗒聲,就像是魏有明在敲擊辦公桌一樣。
椛螢雙手掐訣,身下的影子里鉆出來不少東西,隨時躍躍欲試。
院內(nèi)變得更為安靜,仿佛我們和這部分余秀的魂魄,達(dá)成了微妙平衡。
“你們,出村。”
“不出村,我拼了自己,也會殺了你們,你們想要那個窩囊的我,可很多東西,不能忘掉,也忘記不了!沒了我,還有其余的我!”怨毒的話音從余秀口中傳出。
一時間,我眉頭更為緊皺,似是明白了什么。
老龔眼珠子提溜亂轉(zhuǎn)著,忽地說了句:“成,爺,咱們走?!?
余秀悄無聲息的后退,回到了轎子里。
轎子四周的鬼,將轎子抬起來后,退入了霧氣中。
我邁步往院外走去,椛螢趕緊跟上我,范桀腳步略蹣跚,卻也跟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