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內外,一片死靜。
只剩下冷冽的夜風,不斷從耳畔呼嘯而過。
蕭白夜還呆呆的坐在石凳子上,看著夜空呆呆出神,還時不時露出傻笑。
而蕭北辰凝望夜空,半晌無語。
滴答!
冷汗,順著李寒衣美麗的臉盤墜落:蕭北辰。這一次清河川西兩大行省的力量傾巢而出。直奔我黑鴉鎮(zhèn)而來。其威勢,遠遠超過之前的清河雙子和西門老祖。我們需要盡早做防備啊。不然……后果無法想象
蕭北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起來。
卻沒回答。
李寒衣十分著急:蕭北辰,你……聽見我說的話了么
蕭北辰這才緩過神來,問了一句:你有什么建議
李寒衣咬牙道:原本我的身份是可以用一下的,但我是被天山劍場趕出來的。我現(xiàn)在很敏感……如果天山劍場能站出來為我們說一句話。哪怕一句話……都足夠震懾清河西川兩大行省了??伞@不太現(xiàn)實
說這話的時候,李寒衣的態(tài)度十分為難。
蕭北辰道:天山劍場遠在天邊,就不必多說了
李寒衣道:那就只有跑了?,F(xiàn)在就跑路。只要我們離開此地,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他們找不到我們,也就沒辦法了
畢竟,我們阻攔三方會談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那會談正本昭告天下之后,他們三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瓜分平江行省了。我們現(xiàn)在……可以功成身退
李寒衣說的話,沒毛病。
蕭北辰卻不以為然:跑路……不是我的風格。你若是怕了,可以帶著你血衣門離開,我不怪你
誠如李寒衣說的那樣。
三方會談已經(jīng)阻攔成功。
參與其中的大部分人都被蕭北辰給斬了。
死有余辜。
接下來要想重啟三方會談,也幾乎不可能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此刻的確可以選擇功成身退。
李寒衣,在這一點上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但,他不是別人……他是蕭北辰!
李寒衣很詫異:蕭北辰。我知道你背后有一股極其強橫的神秘力量。但你想憑借這股力量硬剛清河川西兩大行省的所有武道力量。不可能的
現(xiàn)在選擇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功成身退,不好么
蕭北辰吸了口煙,淡淡道:李寒衣,你不懂我。我是蕭北辰,曾經(jīng)龍山蕭氏的少主。我這一次從中海北上,是在走一條武道的北伐之路
北伐之路已經(jīng)開始,……不到龍山,我絕不會后退半步!
洪亮的聲音,猶如鼓樂一般,在李寒衣的心中炸響。
震懾人心。
李寒衣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少年似的。
好強橫的氣魄。
許久,李寒衣才緩過神來:既然你決定留下來,那么,我也留下來
蕭北辰輕輕笑道:哦你就不怕死么
李寒衣決絕道:怕。但我也想回到天山劍場。你,給了我無窮的希望。我想留下來,再試試
我已經(jīng)從淮東天山劍場一路南下逃亡至黑鴉鎮(zhèn)。如果連黑鴉鎮(zhèn)都無法立足的話。我會覺得未來回到天山劍場……幾乎不可能
蕭北辰微微點頭,神色里多了幾分敬佩: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吧
李寒衣拱手道:蕭北辰,需要我做點什么嗎
蕭北辰搖頭:不用。一切照舊就行了。你出去后,讓卓君洛進來
是李寒衣恭敬離開。
過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高跟鞋踏地的聲音。
非常好聽。
來的,是卓君洛。
這個女人,仍舊那么美麗,明艷動人。
她臉上的表情,仍舊那么平靜,婉約:少主,你深夜找我干嘛呢
蕭北辰直接開門見山:川西,清河兩大行省的武道勢力傾巢而下,你可知道
卓君洛道:我在外面都聽說了
蕭北辰道:你,能應付么
卓君洛仔細想了想,隨后給出了一個答案:如果只是川西和清河兩大行省的武道力量,憑借我這一次帶來的力量,有五成的把握能應對。如果德川神社也卷進來,那就沒勝算了
這個回答,讓蕭北辰安心不少,甚至都有幾分震驚。
卓君洛說話,素來穩(wěn)健。
同時面對清河川西兩大行省的武道勢力,竟然還有五成勝算!
堪稱恐怖!
不過,蕭北辰還是問了一句:連你也這么怕德川神社
卓君洛道:不是我怕,而是它本來就很恐怖。更何況,青丘山上何止一個德川神社如果青丘山卷進來的話,我們的勝算……你覺得有多少
蕭北辰伸出兩根手指頭:兩成
卓君洛搖頭。
蕭北辰收回一根手指:一成
卓君洛搖頭,同時抬起右手,做了一個的形狀:零
嘶!
蕭北辰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勝算,為零!
青丘山,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