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心中幾番思索,看著凌辰的目光也是陰晴不定,現在,他若想殺了這個人類,易如反掌。
但藏在他身上的秘密之多,卻也讓相柳不得不鄭重。
青光一收,凌辰猛地恢復身體的控制,但在相柳目光注視下,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變得繃緊、僵硬。
“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哼,你既然知道禹王的往事,看來你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相柳口中冷哼一聲,長長的蛇軀迅速盤在一起,在凌辰眼前幻化成人形。一身魔紋盤布,肌腱如同一座座凸起的小山包,充斥著可怕的力感。
凌辰雖說在相柳的威勢籠罩下呼吸都困難,但聽到相柳這句話出來,驚的他差點叫出聲來。
“你不用開口,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不會告訴你。正所謂天機不可泄漏,以你現在的實力,告訴你太多沒有一絲好處。”
還沒等凌辰開口問,相柳已經冷冷將他想問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看到這尊兇神的表情,凌辰已經確定不管他問什么都別想從相柳口中探得什么消息。
然而凌辰還是忍不住激動,這個上古兇神,似乎,如當初的后羿一般,都知道地球的事!
“盤古界…或者,現在該稱之為,地球?!毕嗔⒅璩?,沉聲道,說著又冷笑了兩聲,“呵呵,居然會把你給送到這里來,這還真是有意思。小子,告訴我,你是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相柳的語氣并不友好,可于之前相比,至少已經沒了殺氣。
凌辰眉頭忍不住皺了皺,雖說他是無意到此,但其中因果,似乎并不如他看到的那般簡單。
于是他也不隱瞞,將自己會來到這里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相柳。
綾兒身受魔障,雖然她不明白凌辰和相柳在說什么,可她心思聰慧,知道相柳態(tài)度的轉變,可能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相柳聽凌辰將話說完,眼中光芒燦燦,好似是閃動了幾道霹靂。
“一千多年前,我已經有些從永恒之夢中蘇醒,在夢中,聚集了一些人,建立了一個國家,并令之每年祭祀血食,供我恢復神力?!毕嗔吢犃璩秸f,一邊喃喃自語。
“那時你已經醒了?白沙之城是你建立的?”凌辰不禁問道。
“不,那不過是一些本能罷了。能動用的神力也沒有幾分,若不醒轉,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夢中?!毕嗔鴵u了搖頭,對凌辰道,“你繼續(xù)說?!?
凌辰點頭,繼續(xù)講述,直到他們被五個宮女引入這個小世界中才止住。
“你說,蠱蟲?”相柳沉聲道,張狂舞動的血發(fā)也停了下來,披在了肩頭,“沒想到,那種東西居然會又出現?!?
“你知道?”
凌辰感到意外,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居然會知道蠱蟲的事,而且似乎對此還有些了解。
“很久遠,上次我聽到蠱蟲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在神人不分的遠古時代?!毕嗔沉搜劬c兒,又看向凌辰,“這種手段不過左道旁門,只憑那人恐怕還不敢來試探我。在我沉睡期間,感覺到過有幾次神識的窺視,那個放蠱人的背后一定還有人!”
凌辰聽著相柳的自語,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悸動,畢竟這可是個真正的活生生的傳說,曾于禹王大戰(zhàn)過的上古兇神!
同樣的,敢設計相柳的也絕對是天地間數一數二的狠角色,至少也是和玲瓏塔中的女子、古廟老人同一個級數的強者。
想到自己可能被這樣的人當成棋子,凌辰心中除了憤怒外,更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突然,相柳的視線又落在了凌辰身上,手指一圈一點,直接將凌辰牽引過來,根本無從反抗。
“我現在不能離開這里,這片小世界并非夢中世界,乃是我的須彌世界。我沉睡無盡歲月,被人算計,將這里當成是我夢中世界,幾千、幾萬年下來,這片小世界居然萎縮到只剩這般大小,幾乎徹底于我斷了聯(lián)系,我必須要將它收回來。”
相柳一手抓著凌辰,上上下下地看著,目光中閃爍的寒光讓凌辰有些毛骨悚然。
“那這個,關我什么事?”凌辰硬著頭皮開口。
“有人想殺你,可我偏不殺你。有人想用你來試探我,我偏要拿你去試探他!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在算計我,到時……哼哼!”
相柳說著冷笑連連,目中兇光燦燦,猛地抬頭看向高空,血發(fā)亂舞起來。猛一聲大喝,眉心束眼一陣扭動,突然睜了開來,從束瞳中放出恐怖的天火金光。
本就被凌辰用杏黃旗搖的有些破碎的天空,被這一下硬生生轟穿一道混沌通道,星辰之光、天地元氣都顯現進來。
即使不用相柳多說,凌辰也知道這是外界的自然之光,相柳束眼的毀滅之光竟是打穿了這個封閉的小世界,直接連通了大天地!
“出去!”
相柳周身魔紋密布,在凌辰背后推出一掌,將他送入混沌通道。不遠處仙爐顫鳴,猛地沖出地表,化作流光飛出。
另一邊,妖塔所化的青色圣山也轟隆一聲飛起,仿佛一頭青色大龍,狂嘯著飛去混沌通道。
相柳冷眼看著,并未去阻止,對仙爐他諱莫如深,對妖塔他更是不愿染指。或許在旁人眼里,這兩樣都是難得一見的魁寶,可在真正知情人眼中,這兩樣東西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在凌辰體內的那卷黃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做局?哼,能有這種手筆,恐怕只有那幾個存在,莫非是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