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之聲不絕于耳,戰(zhàn)矛于蛟龍棍不斷碰撞,叮叮當當,每次碰撞都擦出一串電光火石。
“你到底要怎樣?”凌辰手中蛟龍棍連連抖動,棍影如龍,更有百種變化,仿佛金棍本身就會拐彎一樣。
“要你死?!?
女神干脆利落地說道,戰(zhàn)矛連挑,將棍影離散,更一記突刺,貼著棍身擦向凌辰的脖頸。
“就算殺了我,難道你以為真能從這場混戰(zhàn)里脫身?”
凌辰說著將右手一松,左手持蛟龍棍一端向上一架架開戰(zhàn)矛,鋒銳擦過,凌辰感覺脖頸一疼,已經(jīng)被銳氣撕開一道傷口。
在二人說話間,石書之外更是打的天崩地裂,若非是三者有意將力量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只怕這一戰(zhàn)下來南蕪要沉淪近半!
空間一片片破碎又恢復,山海更是顛倒重復,就在不遠處的圣約城如在滄海中翻騰的小舟一般,隨時都會覆滅。
“無天無地,萬物歸虛!”
玲瓏塔中女子高聲喝到,似乎終于打出了真火,開口若天音,出法隨,以石書為中心方圓百丈的空間居然都顫動了起來,然后同時崩毀向同一點歸虛而去。
真如她口中所,山河日月、草木蟲魚,凡是有型之物,全都往虛無轉(zhuǎn)化而去。
“嘿!你這是把我老人家也牽連了??!”
古廟老人周身閃動蒙蒙幽光,置身歸虛的世界中卻動也不動,即使堪于天齊的奧義也難撼動這老者。
但在中心的石書隆隆作響,神秘青年手持戊乙杏黃旗站在石書上,面對這萬物歸虛的法則也鎮(zhèn)定自若。
所幸凌辰、女神也都在石書上為戰(zhàn),否則未必會不被這神鬼莫測之力給波及。
卻見腳下石書似受到了刺激一般,隆隆作響,頃刻間放大百倍、千倍,周身被神光包圍,任由萬物歸虛也難以撕扯其分毫。
砰!
一輪金光爆發(fā),歸虛世界一瞬間被崩毀,重新變回萬物、山河,空間也重新恢復如初。
“好強。”
玲瓏塔中女子沉吟,寶塔三十三層,垂落混沌之氣如瀑。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古廟老人一步一消失,眨眼間來到玲瓏塔旁,一捋山羊胡,目光燦燦地道:“那石書且先不論,戊乙杏黃旗怎么也會自發(fā)攻擊?總感覺其中有些貓膩。”
“老不死,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出手?”
玲瓏塔中女子似乎有些驚訝,然而聽他這么一說,倒也覺出幾分隱隱的不對勁來。
石書上,神秘青年于二者隔空遙遙對立,但仿佛聽到了他們的話語一般,唇角一勾,手中杏黃旗一卷,腳下的石書更是突然舍棄戰(zhàn)局,破空而去。
這一下不但無數(shù)觀戰(zhàn)修者大為意外,連玲瓏塔、古廟老人都是吃了一驚,提身一縱,立即破開空間追了上去。
這三大恐怖存在一走,留下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剩下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圣約城還算完好,破開裂縫的地獄也在血晶鎮(zhèn)壓下去之后恢復了平靜。
這種情形下,最先作出反應的是幾大妖王,拔地而起幾道神光向相同方向追了下去,未見女神的結(jié)局,他們勢必寢食難安。
妖王動身之后,圣約城各處又升起一道強大的氣息,其中人影有的如魔王在世、有的似仙王降臨,各自看了一眼,也往相同方向追了下去。
其中有眼尖的修者看清其中一人的樣貌,驚呼發(fā)覺,那竟是中州不滅傳承的其中一位圣主!
“那方向……似乎是往中州去?。俊?
“怎么辦?那曠世大戰(zhàn),萬年一遇??!”
“那都是一些傳說中的存在啊,只應在神話中出現(xiàn)的人物!”
“走!能看此一番大戰(zhàn),勝閉關十年!”
修煉者間討論聲越來越大,最后異口同聲地決定再跟去一窺究竟。
主意打定,來自各州的修者還要再加上南蕪州本地的修煉者,組成了一支大軍一般,浩浩蕩蕩地往中州開進。
但在所有人的目光被石書、玲瓏塔、古廟老人三個超級強者的戰(zhàn)斗吸引過去的同時,若有人折回南蕪舊地看一看,勢必會發(fā)現(xiàn)這片土地上爆發(fā)出一輪又一輪的強大波動。
神芒璀璨的戰(zhàn)矛于蛟龍棍一次次碰撞,南蕪舊地也隨之一下下顫動,女神一頭紫發(fā)舞動,眸光冷若冬月,出手更是毫不留情,直欲將眼前青年打成碎片。
但凌辰也不是易于之輩,雙眸如黑曜一般,劍眉倒豎,雖手握一條黃金棍,身上卻沖騰著強烈的劍氣!
眼睛已經(jīng)跟不上女神的動作了,而他每一下的動作卻都完美無誤,不是思考后的動作,更接近于本能。
二人本來應該在石書上,但在石書遠遁之際,他們就被一股異力打破空間,打落到了南蕪舊地之中。
這一過程奇快,恐怕除了古廟老人和玲瓏塔中女子外,無人能感知到。
二人一回到地面上,毫無停留地就轟擊在了一起,凌辰是為了不讓她逃掉,而女神則是因為身為神的高傲于自尊,不容許這個觸犯神威的凡人繼續(xù)活著。
一番交手,南蕪舊地的大地也被撕裂,女神的力量終究占著上風,凌辰被一矛挑飛,蛟龍棍都不禁脫手而出。
“該死…”
凌辰咬牙,凌空翻站定,雙腳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泥痕。
砰的一下蛟龍棍在一旁落下,但未容他動身去取,女神一抖戰(zhàn)矛,以是狹帶風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