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養(yǎng)了這幾日的病,提起來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夫人,老夫人來了?!贝簝哼M來通傳。
“快請進來?!?
老夫人走了進來,月瑤忙起身:“娘?!?
林氏將她按回床上:“你這身子不好,就別下床了?!?
月瑤一時有些羞愧,她也沒生病,前幾日雖說睡不好,但這幾日也好多了。
“我早說過你不該這么操勞,府中的事,還有那香鋪的事,我聽說你還給大郎的書稿編了書,你說你,又不是鐵打的身子,哪兒顧得上這么多?回頭累病了得不償失?!?
林氏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
月瑤鼻子一酸,握住林氏的手:“娘,我都好了,是我犯懶,總想躺著。”
自從嫁到凌家之后,林氏把她當親女兒一般,月瑤一想到自已瞞著她的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那就好,你這病好了,也不耽誤端午宮宴了,也去熱鬧熱鬧?!?
林氏笑著道:“昨日娘還夢到大郎了,許是知道你病了,他也不放心,他臨走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月瑤指尖輕顫,心里發(fā)澀。
她身處險境之時,是夫君救了她,他燒了她的賣身契,娶她為妻,愛她敬她,婆母對她如親女兒一般,三弟也尊她。
她只讓了凌塵一年的妻子,凌家對她而卻有一輩子也無法償還的恩情。
她怎能讓夫君泉下不安,讓婆母對她失望?讓凌家蒙羞?
她心里忽然下定了決心,眸光也多了幾分堅定,她雙手握緊了林氏的手:“娘,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月瑤的病終于好了。
前院書房。
凌驍還在和僚屬議事,追查朝中和蓮花教勾結(jié)的逆黨的案子,明面上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抓了幾個小魚小蝦,敷衍太平,但實際上,沒撈到大魚,他是不可能收手的。
“我近日查到一些線索,興許,和陳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季淮竹突然道。
凌驍眸光一凜:“陳家?”
“昨兒夜里剛剛審出來的一個死士,從嘴里漏出了陳相的名字,也不知真假,陳家世代純臣,從來不涉黨爭,我倒是沒想到,他曾經(jīng)敢和永王勾結(jié)。”
季淮竹說著,看著凌驍嘖嘖道:“但我想著陳家到底特殊,這事兒,可大可小,要不要往下查,還得你自已看?!?
凌驍語氣冷淡:“查。”
“你真舍得?這若是真查出陳家有什么,你那心上人怎么辦?”季淮竹笑的戲謔。
凌驍冷眼看著他:“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已吧?!?
“我怎么了?”
正說著,劍霜敲門進來:“侯爺?!?
凌驍看過去:“何事?”
“大夫人今兒病好了。”
他眉梢微挑,神色舒緩了幾分:“她人呢?”
“這會兒在福壽園和老夫人說話呢。”
凌驍直接起身。
季淮竹忙道:“哎哎哎,咱們事兒還沒議完呢。”
“你看著辦就行?!?
凌驍懶得廢話,直接大步走人。
季淮竹看著他已經(jīng)走遠的背影,一頭霧水:“莫名其妙,他嫂子病好了關(guān)他什么事?”
福壽園。
林氏正和月瑤說話呢,卻聽一個小丫鬟進來通傳:“侯爺來了?!?
林氏笑著道:“快請進來?!?
“是?!?
簾子被撩開,凌驍大步走了進來,他視線掠過姜月瑤,打量一眼,瞧著氣色也不錯,不像之前對他如驚弓之鳥一般,也沒清瘦幾分,大概是這幾日養(yǎng)的還不錯的。
月瑤則安靜的坐在林氏的身邊,垂著眸子也沒抬頭。
“二郎來了,快坐,我正說起快端午了,咱們家到時侯也辦個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