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長自知理虧,嘴里卻不依不饒:“就算我把價錢開低了,你說一句不賣,不就完了用得著說話這么嗆人嗎看不起人當我拿不出五十萬還是怎么的”
“我管你能不能拿出五十萬呢,你就是馬上掏出一百萬來,這塊料子也拿不去?!蓖踝亢吡艘宦暎瑧械煤退麊?,開動角磨機對著毛料就切了下去。
這一回,他在毛料的另一頭連著開了三個小窗,中間片刻沒停,收手的時候周圍四處都是粉塵,嗆得附近的人連連咳嗽,紛紛退開了幾步。
礦泉水一潑,所有人都瞪眼了,三個小窗無一不是露出濃綠的顏色,漲了
準備了一肚子刻薄話的李部長頓時有種重拳打在了空處的難受感覺,憋了半天才冷笑道:“出了綠又能怎樣,好大的三條裂在旁邊等著呢,我看你這料子拿什么值一百萬?!?
“是嗎”王卓立刻針鋒相對:“那咱們打個賭怎么樣,我這塊料子要是不值一百萬,就是我輸,我把它雙手捧著送給你,如果它要是值一百萬以上呢,你輸點什么給我”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崩畈块L聞大喜,在他看來這塊料子雖然漲了,但是有三條裂紋在,絕對不可能漲的太高,充其量達到三四十萬就到頭了,這簡直是個有賺無賠的買賣,太值得一賭了
“對,這話就是我說的。”王卓淡淡的冷笑道:“在場的朋友也有十幾二十位了,大家都能給咱們做這個見證,你說吧,你輸了怎么辦”
“我輸了就給你一百萬”李部長的這句話剛要沖口而出,卻被身后的一個人拽住了。
李部長猛一回頭,原來是鄭銘順的司機李慶躲在自己身后,在猛打眼色。
難道有什么別情李部長微一思考,向王卓說道:“你等我一下”
跟著李慶來到一旁的樹下,鄭銘順迎了上來,開門見山的說道:“李部長,這和賭你打不得啊?!?
“這話怎么說的”李部長一臉狐疑。
“難道你沒現(xiàn)嗎”鄭銘順看了李部長一眼,低聲說道:“那塊料子,一頭白一頭綠,本身又是細長型的,你不覺得它像點什么”
李部長可不是白卓,他玩翡翠也有六七年的歷史了,經(jīng)鄭銘順這么一提醒,立刻恍然大悟,拍腿說道:“像一棵白菜”
這頭豬倒是不笨。鄭銘順嚴肅的點點頭,心說要不是不想讓那個小子白賺一個大便宜,我才不管你這個肥豬的輸贏死活呢,這次算你運氣。
心里這么想的,鄭銘順嘴上可沒這么說,順水人情還是要送的,這叫利益最大化:“李部長,我覺得這塊料子未必就真能雕出棵白菜,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是不是萬一有這個可能的話,它的價值就不用我說了吧所以我覺得必須提醒你一下,就讓小李把你請過來了?!?
李部長已經(jīng)額頭見汗了,鄭銘順說的確實沒錯,雖然那塊毛料切開的部分還很少,能做白菜料的可能性并不怎么大,但這種可能性卻不是沒有的,萬一出現(xiàn)這種情況,自己輸?shù)目墒且话偃f啊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那邊的賭石客們見這個賭八成已經(jīng)打不成了,已經(jīng)開始紛紛出價了。
“都別爭了,我出三十萬。”
“三十萬還不夠資格讓我不要爭,我出三十五萬?!?
“三十五萬已經(jīng)不低了,但是我還是想賭一下,就四十萬吧,再高就算了?!?
“那我出四十一萬?!?
“大家和氣生財嘛,看我就一點火氣都沒有,四十二萬。”
出四十二萬的是探花居的老板江祥和,他今天和鄭銘順一起來,就是為了行賄的,王卓的這塊毛料正合他的心意,巴結(jié)上了財政局長就相當于攀上了搖錢樹,花多少錢他都在所不惜。
王卓面帶著淡淡的笑容,冷眼旁觀這些出價的人,顯然這些人都是行家,他們都在賭這塊料子能做出一棵翡翠大白菜,不過和上次切出帝王綠的那回一樣,所以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過白菜這兩個字。
倒是齊非和丘路兩人私語了幾句之后,用手機寫了一行字悄悄遞給他看,“這塊料很可能適合雕刻一棵大白菜,小心被騙。如果有人出的價錢你滿意了,請不要賣,我可以用同樣的價錢買?!?
王卓向她招招手,俯在她的耳邊,先使勁聞了一口那獨特的馨香,然后小聲說道:“這塊料子,我誰都不賣?!?
齊非被他呼出來的熱氣撩得耳朵酥癢,用目光向他詢問。
“因為我也想開個珠寶店,自己做老板?!蓖踝亢俸僖恍?,“難道你不覺得,把一棵翡翠大白菜擺在我的珠寶店大廳中央,是很拉風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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