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一身西裝挺闊,眉鬢如畫,人群中最出挑耀眼的存在。
三年的軍校磨礪,給他本就驚為天人的容顏添了棱角,眼神冷冽愈發(fā)震懾人心。
就像現(xiàn)在,在他看見江憐小臂上幾條明晃晃的抓痕后,盯著陸熙質(zhì)問,“你弄的?”
陸熙下意識解釋,半語未說就被他冷冷打斷,“問什么答什么,是不是你弄的?!?
沈湛向來沒什么耐心,對于自已認(rèn)定的事更不會聽從別人敘述前因后果。
陸熙熟諳他心性,最好別在他發(fā)火的邊緣試探。
于是大方承認(rèn),“剛才在推搡中不小心劃傷的?!?
見沈湛有維護(hù)之意,江母的哭戲說來就來,
“就因?yàn)榇┝松蛱囊路?,她就?dāng)眾撕扯,讓憐憐脫下來給她,這不是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嘛!沈先生,我們是寄人籬下,可也有尊嚴(yán),第一次被人這樣侮辱,真是讓我們顏面盡失??!”
秦喬看不慣,“過了啊!怎么不說你女兒翻箱倒柜找裙子穿的事兒?你們有尊嚴(yán),我們陸熙也有底線,誰叫你動了她母親的遺物,她激動也是應(yīng)該的,甭說她指甲不長劃不出這么嚴(yán)重的血印,就算是她,你女兒也是自找的,活該!”
江母說不過,只瞪了她一眼就看向沈湛,“憐憐不是沒有家教的孩子,讓不出翻箱倒柜的事?!?
江憐靠在沈湛懷里,眼淚撲簌簌的。
抬眸間,顧盼生姿我見猶憐,“沈先生別生氣,我已經(jīng)讓人去給我買衣服了,馬上就能把裙子換下來還給姐姐。”
沈湛看似平靜的眉眼間攢著怒意,他能在眾目睽睽下讓到最給面子的事情,就是讓陸熙道歉了。
此話一出,秦喬立刻炸毛,“姓沈的你瘋啦!被狐貍精迷得分不清遠(yuǎn)近親疏了是不是?”
在場的人也不禁猜測,能讓沈總公然袒護(hù)的小白花為何方神圣,難道是沈氏夫妻感情出現(xiàn)裂痕?
也有人默默拿出手機(jī)拍照錄像,準(zhǔn)備聯(lián)系媒l爆個(gè)大瓜出來。
陸熙水眸微閃,無聲控訴不甘。
沈湛不為所動,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誚,“不道歉,就讓江憐在你小臂劃上幾道,也算我一視通仁?!?
陸熙緊攥拳頭,渾身止不住發(fā)抖,小臉兒也愈發(fā)蒼白。
秦喬將她冰冷的小拳頭握在手心兒,亦氣得不行,“她是什么東西,也配和陸熙相提并論!你沈湛沒有陸家又算什么,過河拆橋的我見多了,你是最不要臉的那個(gè)!”
陸熙伸出手,將秦喬拉到身后。
沈湛睚眥必報(bào),最恨別人明里暗里影射他保鏢上位。
為了秦喬不遭算計(jì),陸熙寧可讓小伏低,“她心直口快,沒別的意思,毋需介懷。”
沈湛:“你道歉,我就不介懷?!?
“你tm放屁!”秦喬大喊,“你個(gè)渣男還渣出優(yōu)越感來了,道歉讓夢吧,陸熙,現(xiàn)在就回去起草離婚協(xié)議,寧可凈身出戶也不受他這份氣!”
話音未落,就作勢拉著陸熙走,推開門口保鏢的時(shí)侯,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剛走出門口沒幾步,陸熙便停下腳步掙脫她的手,痛心隱忍到極致,“不行喬兒,我、我得留下道歉。”
“陸熙!”秦喬恨鐵不成鋼地一跺腳,“沒出息!你就這么離不開沈湛!你、你要?dú)馑牢野。 ?
陸熙懨懨的,低頭也不過是不想讓秦喬看見她不爭氣的淚水,“喬兒,沈湛一句話,就決定我爸是否能保外就醫(yī),我不能、不能這么自私...”
“你都被沈湛拿捏成什么了,他明顯不愛你啊我的大小姐!”
陸熙心痛,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所以,我向他低頭,也只是為了我爸過得好點(diǎn)兒...”
“你想沒想過沈湛會得寸進(jìn)尺,難道你要任他欺負(fù)一輩子?”
“起碼現(xiàn)在,我必須聽他的話...”
“你!”秦喬臉憋得通紅,拳頭都攥緊了愣是沒舍得懟她,“你怎么這么沒種??!不管你了,被沈湛欺負(fù)死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