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自捅一刀,形勢瞬間逆轉(zhuǎn)。
夏少卿府上立刻安排人將消息散播出去,說,看吧,能活活把丈夫逼死的毒婦,有這樣的妻子,納妾敢不暗著來么。
蘇白等也不是好相與的,誰還不會攪渾水啊,蘇白立刻安排人去說,看吧,那妾室肚子里的孩子果然不是司直郎的,而是夏少卿的,不,當(dāng)時是夏少卿與兒子一起干的,具體誰是爹,至今不清楚。司直郎也可憐哪,竟是個屬烏龜?shù)摹K局崩捎懈杏陬^上的綠帽子,一時想不開,都不想活了。
總之,這兩家的口水仗打的喲,那叫一個情節(jié)跌宕、曲折離奇,在很大程度上繁榮了帝都市井街頭的說書文化。
沒錯,有些無良文人有感于夏家之事故事性好,直接改編了話本子在街頭流傳。而且,有話本界,妒婦啥的太常見,倒是*啊、聚麀之誚啥的,明顯更火爆,更吸引人眼球。
夏少卿聽到這些流險沒氣瘋,更讓人生氣的是,許多同僚聽到這些流,看他的眼神兒都不對了。夏少卿上了年紀(jì)的人,于家小病二三日。
永安侯夫人夏氏自娘家探病回來,難免跟丈夫念叨一二,永安侯道,“岳父也是,何必插手司直郎家里事?!?
夏氏深為父親冤枉,道,“我那族兄,如今都二十七,奔三十的人了,膝下空空。他家老太太求到門兒上去,都是族人,怎能就撂開手不管呢。父親也是好意。”
好意是好意,只是……永安侯道,“趙安人可不是好相與的。”敢背著她納小,看到了吧,這就是下場。
夏氏皺眉,“世上竟有這樣的女人,男人不過是納個妾,竟要把男人逼死。”一般都是女人鬧死鬧活,還不敢明著鬧,到趙長卿這里,竟是反著來。以至于夏氏十分之不能適應(yīng)。
永安侯嘆,“罷了,我去幫岳父說和說和,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臉面上怎么過得去呢?!?
“這也好?!毕氖系溃澳俏惶K探花的嘴也不積德,你去跟蘇探花說一聲,別有的沒的的事就這么胡編亂造?!彼詠韺μK家無甚好感,如今蘇白編了她爹無數(shù)閑話,夏氏一聽到“蘇”這個字就頭疼。
永安侯問,“你有證據(jù)說那些事是蘇探花說出去的?”
“我就沒證據(jù),可帝都誰不知道呢?!?
“行了,你管好家里事就成,這些話別往外頭說去。”家里放兩句狠話沒啥,別上趕著去打臉。永安侯可不希望夏家這把火燒到自家來,介時蘇白若給他編些個風(fēng)流韻事,真是不必出門見人了。
盡管被蘇白說吐兩口血,永安侯與蘇白關(guān)系硬是不錯,先時永安侯要借蘇白洗自己的名聲,后來慢慢的也就放下了。畢竟,蘇白這張臉生得很討喜。
永安侯與蘇白道,“這樣折騰下去,傷人傷己,不過兩敗俱傷的局面。凡事總有個解決的法子,我做個中人如何,你們各退一步,都安心做官,這才是正道。”
蘇白直接放出條件,“只要夏家同意和離,我也懶得與他們計較。”
永安侯勸道,“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人家五六年的夫妻,就為著納妾這么點小事就和離,按你的意思,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和離了。”
蘇白道,“天底下的女人都不是我姐姐,侯爺不了解我姐姐,她從來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素來說到就做的到。”
永安侯語重心長,“女人家,那么要強做什么?!?
“有本事的女人,哪個不好強。”蘇白道,“總不能得了妻子的好處,到頭來又算計她。夏家別以為姐姐的娘家在邊城,就無人替她出頭?!?
永安侯十分懷疑蘇白在借此諷刺自己,不過,他活到這把年紀(jì),臉皮是不缺的。永安侯眉毛都沒動一根,反是道,“你與趙安人關(guān)系倒是好?!?
蘇白不想與永安侯多說同趙長卿的關(guān)系,道,“我們小時候一張桌子吃飯長大的?!彼麄兎堑且煌L大,趙長卿真的是那種極重情義的人。當(dāng)初與皇后娘娘的生意,三家合伙,其實這生意來之不易,幾次艱難處,都是趙長卿咬牙堅持著挺了過來。何況,這生意,當(dāng)初都是借趙家的力,趙長卿愿意三家平分,真的是她的仁義。世間多少人為了錢財翻臉,趙長卿從來不會。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報,但,只有付出了才有回報。
三家的關(guān)系,雖無血親,猶勝血親。所以,趙長卿有了難處,蘇白幾個都會替她出頭。
這些事,永安侯不知道,蘇白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他與趙長卿的情義,是他們之間的事情,無需他人多嘴。
蘇白這樣,永安侯心下都懷疑蘇白與趙長卿是不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當(dāng)然,這只是永安侯心下yy,并不會說出口。
yy過蘇白與趙長卿后,永安侯看蘇白完全沒有半分讓步的意思,便去夏少卿府上。
蘇白幾個完全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式,夏少卿頗有些疲于應(yīng)付,見著女婿永安侯上門也無甚精神。永安侯說到此事,道,“總這么斗嘴皮子,叫外頭人看了笑話哪?!?
夏少卿擺手,“簡直無恥之尤。”這說的蘇白在外頭給他造的謠。其實他也想給蘇白造一二謠,奈何蘇白岳家非常之不好惹,夏少卿憋氣憋出內(nèi)傷。
永安侯道,“不瞞岳父,我來之前見過蘇白了。”
夏少卿看女婿一眼,永安侯道,“只要司直郎同意和離,他們立刻收手。到這個時候,臉已撕破,以后想做夫妻也難了?!?
夏少卿長嘆,“毒婦?。《緥D!天下第一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