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道,“臣不通笛曲,只是臣想著,既是仙物,該歸于仙家,就此獻(xiàn)予陛下,以賀陛下萬壽?!?
昭文帝笑,“卿之忠心,朕知道?!?
昭文帝是個節(jié)儉的皇帝,萬壽節(jié)也只慶祝了一日便罷。第二日將這管笛子給宋皇后一并賞鑒,宋皇后執(zhí)在手中道,“倒真是好玉。說來,這紫玉笛,有一管算一管,不知多少造了來冒充的,原來真的竟藏于永安侯府么?不都說永安侯府早便遺失了么?!?
昭文帝笑,“這是永安侯府至寶,怎會輕易遺失?前朝末帝曾強(qiáng)奪此笛,后來太|祖立國,這笛子再未見蹤影,傳聞就多了去。若不是今日永安侯獻(xiàn)上,朕也想不到竟仍在永安侯府?!?
宋皇后道,“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永安侯將傳世的寶物獻(xiàn)于陛下,想是有事的?!?
昭文帝道,“侯府世子之事吧?!背甲拥男氖拢盐牡坌睦镉袛?shù),永安侯眼瞅著年紀(jì)不輕了,前些天內(nèi)宅不寧,鄭伯巖狠狠參了永安侯府一本。永安侯自己就是過繼的,自然想早早立了世子,將爵位傳承板上釘釘?shù)亩ㄏ聛怼?
宋皇后撫摸著玉笛,笑,“我給陛下吹一曲。”
昭文帝笑,“就吹祝青云。”此笛亦因此曲為名。
“祝青云難吹的很,我樂理平平,還是簡單一些吧?!彼位屎蟠盗艘磺鷼g快小調(diào),昭文帝笑,“這笛子給五兒使吧,我看她喜歡吹笛子?!?
宋皇后用絲帕擦拭笛身,道,“這等寶物,她毛手毛腳的,別再弄壞了?!?
昭文帝笑,“朕的公主,才配使這管笛子。”
宋皇后笑,“你就寵著她吧?!?
“女孩兒家,可不就是要寵著些的?!闭盐牡蹖ε畠阂蟛桓?,何況五公主是幼女,素日又很得他心意。
永安侯回了府,對妻子道,“放心,請封世子的事已十之八|九?!?
夏氏道,“璿哥兒年紀(jì)還小,侯爺也不用急?!边@件事夏氏并不擔(dān)心,三個兒子都是她親生,反正世子長子的帽子落不到別人頭上去。
永安侯拍拍妻子的手,低聲道,“我是過繼的,此事,早些定下來,這心才能安?!?
夏氏便不再多了。
一時管事媳婦過來回稟,“老太太請侯爺過去,有事與侯爺商量。”
夏氏道,“哪家的老太太,我竟不知誰家老太太要請咱們侯爺過去理事。虧你還是管事的媳婦,竟連話都不會回的。交了你的差使回家去吧?!奔确四槪氖暇褪且降椎摹S腊埠钅樕嫌行╇y看,夏氏道,“帝都這些人,只怕沒笑話看,侯爺若再過去,給御史瞧見,那個鄭大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永安侯嘆,“我知道。好了,家里的事你料理就是。”轉(zhuǎn)身去書房了。
夏氏冷冷一笑,又賞了那管事媳婦二十板子。
寧安侯回府,悄悄將此事對妻子講了,嘆,“將來到了地下,如何對祖宗交待呢。”紫玉青云,原是李氏宗族至寶,這些年藏得緊緊的,永安侯一朝獻(xiàn)于陛下,寧安侯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兒。
寧安侯夫人道,“這也是沒法子,又不是在咱家藏著。永安侯想是有苦衷,一件東西畢竟比不得爵位實在?!?
“那可不是普通的寶物。”
寧安侯夫人笑,“就算是仙家寶物,也得在神仙手里才有功用,在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手里,就淪為凡品了。就是九泉之下,也不必你跟祖宗交待,又不是你獻(xiàn)出去的,有永安侯呢?!?
寧安侯長噓短嘆,仍是放不開。
寧安侯夫人笑,“都說是寶貝,我也沒見過,到底生得什么樣?”
寧安侯道,“冰澈晶瑩,寶光流轉(zhuǎn),世所罕見。反正我活了這幾十年,再未見到那樣的玉笛?!?
寧安侯夫人好奇,“笛聲格外好聽么?”
寧安侯道,“寶物豈可輕動?!?
寧安侯夫人道,“既是寶物,就當(dāng)試一試,看可有神通。”
寧安侯笑,“像你說的,便是寶物,也得在神仙手里,方有神通呢?!?
寧安侯夫人一笑,“什么時候進(jìn)宮,我央了皇后娘娘瞧一眼,也開開眼界?!?
不必寧安侯夫人特地的去央皇后娘娘瞧寶貝,五公主得了寶貝笛子,逢人顯擺,沒幾日,帝都便都知道皇帝陛下將那管紫玉青云笛賞賜給了五公主。
永安侯府將祖?zhèn)鲗氊惈I(xiàn)上,也直接導(dǎo)致市面上許多紫玉笛要改一改名字了,人家正主一出,他們便不好再叫青云了,于是紛紛改名青松、青鳥、青蛇、青團(tuán)、青梅啥的,反正大家都是青字輩的。更有霸氣者,直接改名青龍偃月,就不知關(guān)公大人在地下如何作想了。
趙長卿也見到了五公主那管紫玉青云,她賞鑒了一番,什么都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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