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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亥時才散席。
趁著送客的間隙,郭夫人尋到翁季濃跟前:“之前的事都是誤會,還望您和都督不要多想?!?
“你是?”翁季濃問道。
郭夫人微楞:“妾身是郭寺丞的夫人,也是長安元家的大娘子?!?
翁季濃似乎有些不解她為何如此。
郭夫人見到她的態(tài)度也松了口氣,這件事不過是她父母自作多情,收到元琛退回來的東西,她們原先還擔(dān)心得罪元琛,如今看來,人家根本沒有把她們放在眼里。
這樣也好,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吧!
郭夫人欠身:“妾身先告退了,夫人留步?!?
翁季濃氣定神閑,彎唇頷首。
翁維溱在一旁瞧著,暗自點頭,長了一歲,她也更懂事了。
翁季濃對上她贊賞的目光,喜滋滋地說道:“我現(xiàn)在可是都督夫人了,以后可不許小瞧我了?!?
翁維溱哼笑一聲,白夸她了。
前廳
崔五郎和元琛在陪著翁三叔吃茶。
順道讓翁維溱姐妹倆單獨說說話。
冷風(fēng)吹拂,翁季濃鬢角散了碎發(fā),翁維溱幫她把碎發(fā)勾到耳后:“要不然今晚不走了,客房已經(jīng)收拾好了,乘著這個機(jī)會在長安玩兩天?!?
翁季濃心中一動,偏頭看見元琛高大的背影,還是搖搖頭:“下次再過來玩兒。”
“走吧,走吧!看著心煩。”翁維溱沒好氣地說。
翁季濃牽著她的手,討好地?fù)u了搖。
讓她突然離開元琛兩天,她有些舍不得和不習(xí)慣,記得先前她還打算來長安陪翁維溱待產(chǎn),現(xiàn)在想來,怕是她才到了長安就想元琛,想要回去了。
既然翁季濃不打算留在這兒,翁維溱也不留她了,夜路難走,早啟程也能早到家。
“三叔,您記得幫我和阿耶阿娘問安?!蔽碳緷庀蛭倘宓绖e。
“曉得了,快上馬車,別凍著了?!蔽倘鍥_她擺擺手。
翁季濃“嗯嗯”應(yīng)了兩聲。
外面實在是冷,元琛把她推進(jìn)馬車,最后朝他們打了個招呼,示意侍衛(wèi)準(zhǔn)備出發(fā)。
馬車慢慢行駛,車窗忽然被推開,翁季濃探出身朝她們搖搖手:“快回去吧!”
翁維溱勾唇笑了笑。
等到車隊消失在夜幕中,翁維溱才輕嘆了一聲氣。
想起幼時她和大姐姐到了年紀(jì),先進(jìn)族學(xué)上學(xué),沒人陪翁季濃玩,她就趁著她們還未散學(xué)的時候來她或者大姐姐的屋子里,還偷偷藏到她們的被子里,準(zhǔn)備嚇唬她們。
臥榻上突然出現(xiàn)鼓鼓的一團(tuán),她們一猜便猜到她過來了,但每次都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配合她。
鬧成一團(tuán),鬧累了便同榻而眠,緊緊地挨在一起。
各自出嫁后,便是離得近,也無法常常見面。
匆匆見了一面,不知下次又是何時。
“別多想了,等過節(jié)的時候朝廷給假,便能找機(jī)會見面了?!贝尬謇蓳е母觳舱f道。
翁維溱褪去眼里的一絲惆悵,轉(zhuǎn)身往內(nèi)院走去:“我多想什么了?你來給我講講今晚前廳……”
崔五郎咳了一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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