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耘一點都不意外在尚卿殿外頭,能見到容黎。
他還特地和別人換了位置,站到容黎旁邊,笑瞇瞇的問:“你不是沒有帖子嗎?
怎么進來的?”
容黎也不傻,就冷冷的覷容耘一眼。
容耘昨天提地跑到藥鋪去嘰里咕嚕一通,敢說是沒算計什么?
容耘見他識穿了自己,就摸摸鼻子,道:“就算你頂替了容傾,皇上會認同嗎?
皇上會生氣吧。”
容黎沒做聲。
容耘道:“皇上不給你發(fā)帖子,應(yīng)該就是忌憚你來了,會被相中,若是你被相中了,皇上自己不就失了佳人嗎?
我們這些人,都是不足為懼的,就你,還和文清公主有舊情呢……”容黎淡漠的看著前方。
容耘瞧這人怎么都不搭腔,見也探聽不出什么,便無趣的回自己位置了。
沒一會兒,尚卿殿的太監(jiān)便傳人進殿,一干子弟,加起來至少有上百人,便跟著大太監(jiān)的步伐,云云進入。
高位龍椅之上,一國之君已經(jīng)就位,子弟們便按照規(guī)矩行了臣禮,口呼萬歲。
容傾因為是七王爺?shù)膬鹤?,位置是比較靠前的,現(xiàn)在容黎頂替容傾,直接就站在了第一排,可謂非常扎眼。
容矜東也看到了容黎,眼中看不出神色,意味深長的問太監(jiān):“都來齊了嗎?”
老太監(jiān)回道:“七王府三公子抱恙,除了他,其他都來了。”
容矜東低吟一聲,這便對下,緩緩說了一些隱晦警惕的話,意思和容耘所說的差不多,就是讓這些子弟們不要胡鬧,不要在外使面前丟臉。
說了小一刻鐘,容矜東便停了,看時辰不早了,便問:“宴擺了嗎?”
老太監(jiān)道:“擺了,就等諸位公子入席了?!?
容矜東便親自領(lǐng)著百來只小鴨子,到了偏殿。
這偏殿里擺了許多酒菜,分不同席位,百來只小鴨子按不同身份,紛紛入席,容矜東命人傳菜,之后,便是乏陳無味的習(xí)宴過程。
因為是皇上設(shè)宴,皇上又鎮(zhèn)在首位沒走,小鴨子們不敢放肆,都吃得很規(guī)矩,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他們心里都納罕,不是說文清公主也會來嗎?
是已經(jīng)來了,躲在暗處看他們呢?
還是要晚點才來?
大家誰不是沖這見文清公主,一大早就巴巴開始打扮規(guī)整的,現(xiàn)在過了大半天了,人始終沒見著,人人都心焦,吃飯也不敢好好吃,怕吃多了,一會兒見了公主,失了儀態(tài),丟分。
簡單的用過午膳,容矜東便命人,送各位公子離宮。
小鴨子們都驚了,還是容耘輩分高,站出來說話:“皇上,這就……散了?”
容矜東瞥著容耘一眼,淡淡的問:“王叔還有事?”
容耘脫口而出:“不是我有事,是皇上您,您沒事要說嗎?”
容矜東靠在龍椅上,模樣云淡風(fēng)輕:“朕有什么事?
王叔到底想說什么?”
容耘都快哭了,他看看左右,見其他人王孫公子們,也都快哭了,一時間,百來只小鴨子,面面相覷,覺得自己上當(dāng)了,什么給文清公主選婿,原來都是子虛烏有的流!虧他們還這般殷勤期待!根本啥都沒有嘛!容黎站在第一排,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影響心情的,只是他也在思考,眸色時而變幻。
如果今日不是為文清公主選婿,僅僅只是單純的敲打,那是否說明,文清公主的親事,在三日前面圣時,其實已經(jīng)定下了?
那定的誰?
皇上嗎?
容黎抿緊了唇,眉頭輕輕擰著。
太監(jiān)們將小鴨子們領(lǐng)出偏殿,等出了外面,小鴨子們就不服氣了,一個兩個的抱怨:“到底是誰先說選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