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付子辰后背已密起一層汗,柳蔚說過,柳陌以與柳家關(guān)系千絲萬縷,若沒錯,怕是她的某個族弟。
柳蔚對柳家不親,又因著婚事逃家數(shù)年。
但現(xiàn)在柳城識趣,對她馬首是瞻,她也算是擔(dān)下了柳家的擔(dān)子,柳家的族人,她必然也看在眼里。
而且她似乎對柳陌以十分喜愛。
若要那人知道因他之過,柳陌以不止坐牢吃苦,還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那人怕是……要做什么他也哄不好的事……
心里微微慶幸那人畢竟遠(yuǎn)在京都,不會知曉,又將惱怒之氣,盡數(shù)對著付子寒發(fā)了出來:“七弟年紀(jì)尚小,不懂規(guī)矩,死囚重犯,也是你可狎玩取樂的?不知父親大伯知曉,七弟又該如何解釋!”
付子寒愛玩,且怎么刺激怎么來,今日安排死囚進林扮成獵物湊趣,往小了說,都是些將死之人,早晚沒命,無傷大雅,往大了說,那是對朝廷重犯私下用刑,藐視王法,其罪當(dāng)誅。
雖說這在青州地界,他付家小公子做什么都有人遮掩,但畢竟是犯了忌諱,腐亂貪行,被有心人士利用,那是要陷付家于水火之中的。
付子寒顯然也知道這層關(guān)系,但今日宴請的都是親近的朋友,且往日也做過一些大逆不道的玩樂事,都無人追究,自然也不是太怕。
如今被付子辰當(dāng)面說出,他面上已是漆黑,一雙如墨的眸子迸出凜凜寒,盯著付子辰便不放:“五哥這話,耐人尋味,怎么,五哥還打算奏明京都,參上弟弟一本不成?”
付子寒如今并無官職,但因著身份敏感,真要上本參奏,也是要當(dāng)成案子處置的。
明明是老爺子壽誕,大宴群客的一環(huán)游戲,卻偏偏被上綱上線,無端端讓人教訓(xùn)了一頓,付子寒本就乖戾,自是不聽,火氣也被逼了出來。
付子辰看著他,冷聲道:“此人若是真命喪你手,便是父親大伯,也保不住你!”
付子寒一臉譏宵,眼眸卻是偏了一下,看向付子辰懷里的虛弱男子,但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別。
不過今日,他的確吩咐過了,讓衙役找來年輕力壯的死囚,方才射殺其他人時,瞧見獵物個個都是滿臉兇相,一看就是手底下有多條人命的亡命之徒,再看這人,五官俊秀,身形消瘦,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犯案累累的死囚重犯。換件衣服,倒是像書坊里的教書先生。
莫非還真是個人物?
且不管付子寒是否猶疑,付子辰已上了馬,謹(jǐn)慎的拖抱著柳陌以,踏馬而去。
旁人湊趣的公子哥們,也有些害怕了,畢竟游獵活人,的確是有些腐亂,惟怕真鬧出了什么事,自己也難逃干系。
這就有人小聲的問付子寒:“七公子,五公子這到底,是想做什么?”不會真去告狀?
付子寒不說話,眼看著付子辰的馬即將消失,他卻突然上馬,夾著馬腹,追了上去。
遠(yuǎn)處的付子勇踏馬過來,皺眉,問那些留下的公子哥兒:“方才怎么了?七弟把那獵物讓給五弟了?也是,五弟怕是坐多了衙門,體力不支,帶著他溜達這么久,別說人了,一只兔子都沒獵到,讓他一個獵物,也不算什么?!?
公子哥兒們彼此對望,最后有人出來,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付子勇聽完,愣了好半晌,才又皺起眉頭:“不好,要出事!”話落,提著馬韁,也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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