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兒當(dāng)街來了一個血怒四殺之后,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們四個還一度有些擔(dān)憂……短暫的討論了一陣子要不要趕緊趁亂逃竄。
可之后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始終沒有看到監(jiān)督者來找他們麻煩。
而且最要命的是,根本不亂。
所以沒法“趁亂”逃竄。
明明酒兒兩招當(dāng)街剁了四個人,但是路人卻根本不逃的。不僅不逃,他們甚至只是有些驚訝的看了酒兒一眼,便面色如常、步伐平穩(wěn)的離開了。
正一臉焦急的嘀咕著要不要趕緊跑路的林依依,直接看傻了。
——啥玩意?。空η闆r???
這些人怎么跟ai老化的npc似的?
別說是三男一狗,殺人之后就當(dāng)場出星通緝;老頭滾動條里殺只雞都會突然竄出來一車面包人來干你。哪怕是刺客○條,當(dāng)街殺人后也肯定是一片驚叫……不說滿地亂爬、起碼也得慌慌張張跑起來吧?
但硝石牧場的人老平靜了。
甚至還有一家三口談笑風(fēng)生的路過。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讓林依依有些背后發(fā)毛。
更讓人發(fā)毛的,是小姑娘還舉著一把弩。
就像是小孩舉著水槍滿街亂跑一樣,她面不改色的舉著一把弩。
箭矢寒光閃閃。
“這地兒叫亞楠?”
四暗刻忍不住吐槽道。
林依依更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哥譚也不至于這么民風(fēng)淳樸?。俊?
而更讓他們摸不到頭腦的是,就在死人之后不到三分鐘,有一個腰間別著兩把槍、身上有明顯血腥氣的老頭子。一臉不耐的拖了個暗紅色的大麻袋來,若無其事的把八塊人裝了起來。
酒兒的斧頭還在滴血。
可他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哪怕是清潔工看見隨地扔瓶子扔衛(wèi)生紙的,也還得嘟囔兩句呢。
倒是酒兒膽子大。
或者說,她在諾亞王都“打工”的那段日子中,產(chǎn)生了奇怪的常識。
酒兒跑過去攔住了那個老人、和他交流了一會后,把斧頭在老人的袋子上認(rèn)真的擦了擦。
然后他們便互相點了點頭,就告別了。
于是四暗刻也和他姐一樣看傻了。
還是后來在酒吧里和老板問過后,玩家們才知道……這是因為這個城市的特殊法律。
根據(jù)“硝石牧場”的規(guī)矩,“被人攻擊或挑釁后反擊他人致死”是無罪的;同理,假如被人以搶劫、偷竊、故意傷害等手段損害了利益,只要原告方無法提供包括人證、贓物等證據(jù),那么監(jiān)督者也是根本不會去管的。
如果不主張留下尸體,那么就會由“撿尸人”把尸體背走并安葬。
他們都是埋骨婆婆的信徒。
尸體必須得到合適的處理,否則就可能會誕生出亡靈。
而在諾亞和凜冬,從事這種職業(yè)的人通常都是一臉肅穆、工作認(rèn)真而虔誠。
也就是在硝石牧場這里,幾乎每天都會死好幾個人的地方,才會有這種不耐煩的工作態(tài)度。
哪怕是丹尼索亞王國,也不可能會如此混亂——甚至丹尼索亞王國就是以法律嚴(yán)苛著稱的。他們是死刑適用范圍最廣的國家,也是目前唯一適用“死刑以上”的極刑的國家。
因為這同樣也屬于“威懾論”的一部分。
反而是在丹尼索亞的地下。
這里有丹尼索亞的暴躁風(fēng)氣,卻因為自由執(zhí)政而法律混亂——試圖敢于在硝石牧場整肅風(fēng)氣的智者們,要么是失敗并逃走了、要么就是被他們暗中或是光明正大的砍了。
如今,這是一座沒有智者的地下都市。
這里唯二的掘者,“血手兄弟”幾乎算是這片地方的王。
最后,玩家們的評價是:如果美味風(fēng)鵝在這里就好了。
反正這里再亂,也還是亂不過百無禁忌的拿塔郡。
能和艾克·灼牙談兄論弟的美味風(fēng)鵝,本人又是一個光頭肌肉壯漢,還是一位劍圣——他要是在這里把上衣一脫,估計在傳送陣點亮前就能混成個大佬。
這種野蠻的規(guī)矩,讓林依依很是有些別扭、沒有絲毫安全感。
倒是曾經(jīng)在灰天鵝安全保險公司任職“安全顧問”的酒兒,很快適應(yīng)了這種規(guī)矩。
在酒兒扛著斧頭、一個人鉆進小巷子后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帶著非常有用的情報回來了——
“石中船長”塞利西亞,不久前剛剛抵達(dá)了這座城市,并進行了補給。
之后他們跑到了據(jù)說是消息最靈通的“石頭與木頭與玻璃”酒館……這里的酒館是一伙矮人開的。
因為有一位馬人跟著他們跑到地下生存……或者說,因為他們綁架了一位馬人,所以這伙矮人在這塊地方,是沒人敢得罪的。
哪怕是要打架,也不能在這里打。
就算是血手兄弟,也會偶爾來這里吃飯。
“石中船長”塞利西亞更是如此。
“她還是我的老客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