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粽子一時爽,事后蘇錦卻有點(diǎn)擔(dān)心,回家路上,阿滿累睡著了,蘇錦悄聲問蕭震:“就怕她惱羞成怒,以后變本加厲地記恨咱們?!?
蕭震抱著女兒,想到蘇錦后背的傷,他冷著臉道:“行宮罰跪,你體察圣意沒有堅(jiān)持與她理論,她倒是高興了,事后還不是找機(jī)會針對你?”就壽寧長公主那脾氣,越忍讓她就越猖狂,那不如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
蕭震沒辦法光明正大地懲戒壽寧長公主,但他也有自信保護(hù)好蘇錦娘倆。
“不用擔(dān)心,一切有我?!贝笫謱⑻K錦摟到懷里,蕭震低聲承諾道。
蘇錦靠著他,心想往后她還是少出門吧,盡量避免與壽寧長公主遇上。
視線掃過蕭震的腿,壽寧長公主被粽子燙得雞飛狗跳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腦海,蘇錦還是挺出氣的,再看頭頂雖傻卻處處護(hù)著她的冷臉武將,蘇錦心里一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人往下拉,她仰頭,將紅唇湊了過去。
蕭震臉一紅,往后躲道:“回家再說。”
大白天的,女兒也在車?yán)?,萬一女兒醒了看見怎么辦?
他又假正經(jīng),蘇錦哼了哼,松開蕭震故意坐到窗邊去了,小聲嫌棄道:“回家我還不想了呢。”
蕭震頓時撓心撓肺的,但看看懷里睡得小臉通紅的女兒,蕭震終究還是沒有追過去。
到了侯府,蘇錦要丫鬟們備水,在外面出了一身汗,她得洗洗再歇晌。
蕭震送完女兒回來,丫鬟們正往西屋抬水,蘇錦站在內(nèi)室的衣柜前,挑選等會兒穿的中衣。蘇錦的衣裳特別多,單單中衣就擺了一柜子,大紅色的,橘紅色的,各種紅色的薄紗中衣看得蕭震眼花繚亂,蘇錦提了一套出來,隔著兩層薄紗,蕭震都能看見蘇錦此時穿著的衣裳,可見那紗有多薄。
蕭震坐到桌邊,給自己到了一碗涼茶。
“夫人,水好了?!比缫庠陂T外回稟道。
蘇錦應(yīng)了聲,提著剛挑選的中衣問蕭震:“一起洗?”
蕭震看著茶碗道:“你先吧?!?
蘇錦笑了笑,提著衣裳走了。
蕭震一盞一盞地喝著茶,過了兩刻鐘左右,水晶簾晃動,蕭震歪頭,看見蘇錦穿著那身薄薄的紅紗中衣走了進(jìn)來,就那么一層紗衣,外面沒有披衫,里面沒有多余的,根本什么都遮掩不??!偏偏她還不以為意,大大方方地走過來,裙擺飄飄,人未到跟前,一股淡淡的清香先飄了過來。
蕭震低下頭,整個人都要炸了。
蘇錦從他身邊經(jīng)過,想起什么,她笑著回頭,看著蕭震的側(cè)臉道:“對了,一會兒侯爺去前院睡吧,今天有點(diǎn)累,我想自己躺著。”
蕭震沒吭聲。
蘇錦放下帷帳,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蕭震看向帳子,里面小婦人背對他躺著,橫看成嶺。
蕭震先去沐浴,走出內(nèi)室,才發(fā)現(xiàn)丫鬟們都在院子里候著,堂屋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怪不得蘇錦敢那般招搖。招搖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存心勾他,報復(fù)他在馬車上的拒絕?
蕭震并不傻,以前蘇錦勾他他各種顧忌,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用顧忌了。
匆匆洗了個澡,蕭震踩著沉重急切的步子重回內(nèi)室,進(jìn)來直奔拔步床。
他將蘇錦往懷里拽,蘇錦閉著眼睛嗔他:“侯爺做什么?不是說了讓你去前院嗎?哎,你住手,大白天的你……”
小婦人欲迎還拒的嫌棄,突然被“嘶拉”一聲打斷,蘇錦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就見蕭震將她特意命繡娘精心縫制的超薄紗衣丟了出去,那么美那么貴的上等紅紗,就這么被蕭震那只布滿繭子的大手撕成了兩半!
“我叫你撕!”蘇錦對著蕭震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蕭震不疼反喜,她自己堵了嘴,還省著他用手捂了。
壽寧長公主府。
蘇錦肌膚嬌嫩,壽寧長公主不比她差什么,被剛出鍋不久的粽子一燙,雖然沒有蘇錦受傷的地方大,但壽寧長公主的腿上也多了一塊兒荔枝大小的燙傷,紅得刺眼。
明明是蕭震扔的粽子,壽寧長公主卻全都怪在了蘇錦身上,好像沒了蘇錦,蕭震就會對她另眼相看似的。
連續(xù)罵了無數(shù)聲賤人,壽寧長公主還是無法發(fā)泄這口悶氣,說來也是,尊貴慣了的長公主,又怎會像市井小婦人那樣,顧忌這顧忌那兒,最后自己找借口輕易消了氣?
“去傳侍衛(wèi),我要她死!”攥緊帕子,壽寧長公主咬牙切齒地道!
劉公公嘭地跪了下去,仰頭求道:“使不得使不得,公主您千萬不能沖動,武英侯夫人進(jìn)京后一直與人交好,只與公主有過過節(jié),如果她出了意外,武英侯會猜疑您,皇上也會猜疑您,公主何必為了一個卑賤的婦人惹皇上不快?”
“可我忍不下這口氣!”道理她都懂,壽寧長公主就是恨蘇錦,蕭震越護(hù)著蘇錦,她就越恨,抓起茶碗狠狠地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