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玨的聲音響起,“可以?!?
月白這才走過隔斷,來到了書案面前,這時梁墨玨亦抬起了頭。他將手中的筆擱置在一旁,西洋眼鏡下的眼望向月白,燈光下,他的眼神有幾分柔和,語調(diào)亦是如此,“有事么?”
在梁府生活的幾天,讓月白臉色也紅潤了些,雖然整個人依舊是纖弱模樣,可比起在溫家那日的狼狽來,已經(jīng)是好上許多了。
月白幾分拘謹,她抿抿嘴,鼓起勇氣問道:“三爺,我想問問梨花班,我聽人說,班子被溫家逐出京了,不知道三爺可知道其中緣故……”她這樣問道,似乎梁墨玨誤會,又立刻加了句,“我就是來問問這個,若三爺不方便,我現(xiàn)在就走!”她的腳已經(jīng)準備抬起來了。
“不必走,我知道其中的原因?!绷耗k原以為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和梨花班有關,他重新執(zhí)起筆來,在賬本上標注圈寫,“那日和你打架的那個女子上了祺哥兒的榻,被姑母撞見了。姑母動了怒,整個班子就被趕出京都了?!?
又是和方荷有關!
“那……那花憐師姐呢?”月白咬咬唇,繼續(xù)問道,梁墨玨抬目看了她一眼,下巴一抬,說道:“墨不夠了?!?
月白看向硯臺,上頭的墨確實所剩無幾,她也是個剔透機靈的,聽了梁墨玨的話就立馬走到書案前開始磨墨,怕梁墨玨不知道花憐是誰,又補充道:“花憐師姐那日因為幫我出逃,也被關進房間軟禁……”
“梨花班在一日之內(nèi)就盡數(shù)撤出京都、回江浙一代去了。你那位師姐應當也回去了?!绷耗k說道。
得到確切回答,月白的心慢慢放下。其實對于花憐的去向,她心中也有數(shù),可是現(xiàn)在聽到了,還是忍不住有一絲悵然。
那日花憐讓她來找梁三爺,自己被方荷逮了去,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現(xiàn)在還是呆在了梁三爺身邊,花憐卻回去了。
“謝謝三爺,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您了?!痹掳走吥ブ?,邊向梁墨玨道謝,她在燈光下眼神燦然,既然已經(jīng)從梁墨玨這知曉了梨花班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算放下一件心事,也不好再打擾他。
但是梁墨玨像是沒聽到一樣,手下不停地寫著字,沒有對月白的道謝有一聲應答。
“三爺?”月白沒得到回答,又問了聲,梁墨玨依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