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帕巴拉神廟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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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情況十分復雜而隱秘,我?guī)缀跽冶榱宋宜械呐笥?,八方打聽,現(xiàn)在所能得到的情況大致是這樣的:好像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張圖后來落到了英國人手里,在一戰(zhàn)的時候又丟了,二戰(zhàn)時被納粹黨衛(wèi)軍發(fā)現(xiàn),所以后來才有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兩次下令,派他的最佳助手希姆萊親自組建了兩支探險隊深入西藏這件事?!?
陽光小伙
卓木強巴對岳陽也挺有好感,四人坐在了一起吃飯,很快就熟悉起來。
張立道:“從剛才你抓那人用的擒拿格斗來看,你是部隊上的吧?”
岳陽微微笑道:“是啊,這次去拉薩執(zhí)行特別任務(wù)。”
張立一點頭就沒有再問,他知道部隊上的規(guī)矩。
岳陽道:“張大哥你也是部隊上的吧,在拉薩當兵?”
張立愕然道:“你怎么看得出來?”
岳陽有些靦腆地笑道:“你手上的老繭是常年打靶留下的,你的腰板挺得比常人直,你的步伐非常準確,步幅幾乎都一樣,那是常年操練的結(jié)果。
看得出,你已經(jīng)非常適應(yīng)高原環(huán)境,而且你又一眼看出了我用的擒拿,所以我想,你應(yīng)該是青藏高原某部隊的?!?
張立暗暗吃驚,這小子的偵察術(shù)學得比自己還好,他指了指卓木強巴,問道:“你看,他是干什么的?”
卓木強巴沒想到張立會突然考岳陽,微微一笑。
唐敏饒有興致地看著,岳陽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位大叔身體素質(zhì)非常好,很強壯,雖然在內(nèi)地待了很久,但身上還是有很明顯的藏族人特征。
如果不是這位姐姐,我會認為大叔是特種部隊的退伍軍人?!?
唐敏臉一下就紅了,心道:“姐姐?
我可比你小多了?!?
張立看著唐敏問:“為什么你看到她就覺得他不是退伍軍人了呢?”
岳陽道:“姐姐的狐皮大衣十分考究,而且做工精細,氣質(zhì)典雅,這些都是暴發(fā)戶不懂得欣賞的,那么必須是長期富裕的人,而退伍軍人不可能在短時間積累這么多財富。
而大叔的眼神很凌厲,仿佛隨時都準備接受對手的挑戰(zhàn),所以我認為,大叔可能是一名商人,大商人?!?
卓木強巴咧嘴一笑,唐敏咬著嘴唇,很認真地聽著。
張立不解地道:“等等,你等等,你怎么斷定這件衣服就不是這位姐姐她自己買的,說不定這位姐姐家里就很富裕啊,和他沒有關(guān)系啊?!?
岳陽樂呵呵地道:“這位姐姐對狐皮大衣十分愛惜,吃飯時唯恐食物落在了衣服上,起身前必先撣一撣衣服上的灰,坐下時小心地把大衣后擺鋪好,害怕弄皺了。
據(jù)我所知,只有心上人贈送的禮物,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岳陽不等張立繼續(xù)追問,俏皮地又說道,“張大哥不是還想問我為什么知道大叔和姐姐的關(guān)系吧?
只要是有一雙明亮眼睛的人,都看得出?!?
卓木強巴笑道:“很敏銳的觀察力啊,你在部隊是偵察兵吧?”
岳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張立解釋道:“部隊上很多事情都不能隨便透露的?!?
卓木強巴他們和這個叫岳陽的部隊小伙子越聊越投機,說起了天南海北的事情,自然也談到了這次可可西里之行,說起那冰洞里的情形。
張立發(fā)現(xiàn),不喜談的卓老板表達能力非常強,說到驚險處岳陽連飯都忘了吃,呆呆地聽著。
岳陽也告訴卓木強巴他們一些關(guān)于青藏鐵路的知識,并告訴他們,如果是第一次走青藏線的人,那絕對是一場視覺享受,玉珠峰、遼闊的可可西里無人區(qū)、唐古拉山口、念青唐古拉山……
餐后,張立毫不介意地讓岳陽從硬座搬到他的軟臥里去,四人玩了一會兒撲克,卓木強巴不是很精通,但也同大家高興地玩到深夜。
天氣原因讓火車放慢了速度,足足開了十八個小時才到拉薩。
張立遺憾地道:“可惜就要分手了,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四人惜惜道別,卓木強巴三人都對這個陽光般的小伙子的特殊任務(wù)感到好奇,最終還是沒問。
出了車站口,拉巴大叔早早地等在那里,一見卓木強巴三人,急忙迎了上來,嘴里念叨道:“哎呀,我的少爺,你怎么去了那么多天,又聯(lián)系不上你,我們都快急死了,一接到拉薩這邊的通知,我就趕來了。
怎么樣,少爺這次去可可西里收獲大不大?”
卓木強巴微笑道:“可以說沒有收獲,也可以說收獲不小。
走,上車再說,對了,方新教授怎么沒來?”
拉巴打開車門,道:“教授去聯(lián)系一些事情,他讓我們就在拉薩等他,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去吃飯,邊走邊說。
少爺,你們在可可西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去找那個筆記本用不了這么久吧?”
張立在車門外道:“我想,我應(yīng)該先回部隊報個到,就不搭這輛車了。”
幾人揮手道別。
拉巴在車里又關(guān)切地問道:“少爺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我看少爺臉色不大好。
唐小姐,你們到底找到你哥哥的筆記本沒有?”
唐敏搖搖頭,卻發(fā)現(xiàn)卓木強巴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輕輕碰了碰他,問道:“怎么啦?”
卓木強巴回過神來,淡淡地道:“哦,沒什么?!?
原來,一回到拉薩,經(jīng)拉巴大叔一問,卓木強巴突然想起,僅在可可西里就遇到這么多危險的事情,可謂九死一生;而據(jù)他們目前所了解的情況,那個未知具體位置的神秘地方只會比可可西里更加危險,該怎么辦呢?
唐敏在車內(nèi)又把他們在可可西里的遭遇復述了一遍,雖然沒有卓木強巴說得那么驚心動魄,依然讓老拉巴不住地拍胸口,不住地念佛經(jīng)感謝佛祖菩薩。
卓木強巴在車內(nèi)前思后想,那前去探尋紫麒麟的計劃竟是越來越渺茫,他意識到危險并不只是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真正碰到危險時,想后悔都來不及了。
拉巴聽完唐敏的講述,嘆道:“太危險了,比當初我們?nèi)タ睖y神山還要危險啊。
少爺,你還是堅持要去尋找那獒嗎?”
卓木強巴道:“對了,你弟弟的情況怎么樣?”
拉巴神色黯然,就在卓木強巴以為巴桑并不同意時,拉巴卻道:“他同意了,方新教授也通過做工作,得到了有關(guān)方面的支持,同意他參加這次行動了。
前兩天他還不愿意的,后來我開導他,他慢慢想通了,就算是對他以前罪行的一種彌補吧?!?
卓木強巴道:“那拉巴大叔為什么還愁眉苦臉呢?”
拉巴皺起眉頭,不安地說道:“強巴少爺,經(jīng)歷了可可西里的事件,你還是一心只想早點找到那個地方嗎?
少爺已經(jīng)不再是年輕的小伙子了呢,你已經(jīng)是中年人了,你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再作出決定吧。
我看著少爺長大、成熟,一步步走向成功,少爺在商業(yè)領(lǐng)域取得的成績是大家看得到的,但這次與以往的經(jīng)歷都不同,你們或許要深入一個遠離人類文明的地方,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雙手,這樣的經(jīng)歷,少爺你是從來沒有過的。
在可可西里被科考隊救了,但不會每次都這樣幸運。
德仁老爺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
卓木強巴笑道:“好了,大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人生不可能什么事都經(jīng)歷過,以前我們家也沒有人經(jīng)商啊,不管做什么事情,總要有人做第一次吧。
我記得父親曾這樣說過,每天,我們都在和未知的明天作拼搏,每一刻,我們都要闖過未知的下一刻。
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學習、積累、運用的過程,我不怕挑戰(zhàn)的?!?
聽了拉巴擔憂的話,卓木強巴自己心里的憂郁反而一掃而空,又燃起激情和斗志。
拉巴又道:“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嗯?
什么?”
卓木強巴問。
拉巴道:“弟弟他……上次少爺探訪過他之后,醫(yī)生說,他的病情有所反復,因為刻意要回憶反而忘記了更多,或許只有抵達那個地方他才能回憶起來,恐怕在尋找那個地方的路途上不能給少爺你們太多的幫助了。”
卓木強巴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個壞消息。
現(xiàn)在蒙河的瘋子已經(jīng)失蹤,如果巴桑不能想起他們行走的路線的話,他們就等于失去了唯一的希望和線索。
他想了想,盡量平和地道:“沒關(guān)系,記憶可以慢慢恢復,我們可以安排更好的心理醫(yī)生。
巴桑是一個身手和野外生存能力都很強的人,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他握住拉巴雙肩道,“大叔,我可以接受任何挑戰(zhàn),相信我的決心。”
三人找了家普通餐廳,隨便吃了點什么,然后按照方新教授的要求,在金珠路等教授。
卓木強巴不斷向拉巴打聽家里的情況和進展,拉巴大略知道一些,但離卓木強巴想知道的情況還差很遠。
直到方新教授風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卓木強巴的視野之中,他才露出些許微笑。
方新教授眼里布滿血絲,看來卓木強巴離開的這幾天他一直沒休息好,卓木強巴心中也懷著愧疚,讓一位老者為了自己的事而如此奔波。
方新教授見面的第一句話也是:“進展如何?”
卓木強巴委婉地搖頭,但面上流露出會心的微笑,方新教授也笑道:“看來此行還是有所收獲的,但是一定沒有我的收獲大?!?
兩人抱在一起,拍了拍肩背。
上了車,方新教授道:“雖然我得到了你想象不到的消息,但是我還是想讓你先說。”
卓木強巴道:“這事情說起來可就長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是多少遍重復了。
好吧,我們乘包機降落在治多,我讓我公司的人把一輛改裝過的梟龍車停在那里。
張立開的車,敏敏帶路,我們橫穿可可西里?!?
唐敏撅起了嘴。
卓木強巴說到他們被悍馬追擊時,特意看了看方新教授的表情,但是方新教授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絲毫的驚訝。
卓木強巴停下問道:“導師,為什么你好像……”
方新教授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別著急,等你說完了我再說給你聽。”
卓木強巴又繼續(xù)說下去,一直說到灰狼三兄弟時,方新教授才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卓木強巴道:“很不可思議吧,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狼。”
方新教授細細地詢問了狼的外貌、毛色及體形特征,最后道:“如果不是從你嘴里說出來,說什么我也不會相信。
從它們的毛發(fā)和體形來看,這些狼有點像肯內(nèi)亞狼的體形,但外貌更多的還是具有美洲狼的特點?!?
“美洲狼?”
卓木強巴眼睛一瞪。
唐敏道:“哇!從美洲過來豈不是要走很遠?”
方新教授道:“只是相貌相似,要知道,古生世的古貓獸進化為黃昏犬的時候,它們的子孫沿著古河道朝歐美方向擴散,不排除我們腳下這片土地曾生長過一群美洲狼。
從你對它們的描述來看,這些狼應(yīng)該長期生活在二至三千米海拔的地區(qū),這一點你是對的。”
卓木強巴道:“導師,為什么你只對它們的地域特征感興趣,它們那超出想象的智商不是更該令人驚訝嗎?”
方新教授道:“沒什么好驚訝的,我認為,你們碰到的不應(yīng)該稱做狼,而該叫狼人。”
看了看卓木強巴和唐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方新教授微笑著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到了月圓之夜就能直立身子化身成人的狼,那是傳奇故事里的事情。
我說的狼人,是指進化史上的一種推論。
科學界曾作過這樣一個推論,如果人類沒有進化成這個世界最高級的動物,那么最有可能取代人的動物里,狼是排在第二位的?!?
唐敏道:“那第一呢?”
“海豚?!?
方新教授答道,“第三是大象。
它們有幾個共性,首先,它們有體積足夠的腦容量,有相當于人類三至四歲孩童的智商基礎(chǔ);其次,它們都是群居生活,就為積累經(jīng)驗打下了基礎(chǔ);第三,它們有我識,這也是一個物種發(fā)生基本變量的必需因素。
海豚之所以被排在了首位是因為它們生活在海里,科學家們認為,海水的浮力讓它們的大腦更容易思考。
而我不這樣認為,經(jīng)過我的研究,狼才是最可能進化為擁有人那樣高智商的生物,原因很簡單,海豚和大象的身體都不利于勞動,肢體的靈動性和工具性與狼相比差遠了,就算它們有那樣的想法,但是沒有進化出那樣的器官也做不到。
狼在與人類的進化競爭中,它們只落后了一萬年,如果它們提前一萬年開始進化的話,此刻統(tǒng)治這個世界的應(yīng)該是它們?!?
唐敏道:“你說得不對,排在第一的應(yīng)該是大猩猩?!?
方新教授笑道:“我們就是大猩猩啊。
科學界討論的是不同物種間的進化歷程,而非同一物種。
如果哪一天人類從這個地球上消失的話,重新站立在土地上的應(yīng)該是我們養(yǎng)的那些寵物犬類,而非大猩猩,它們已經(jīng)注定要成為進化鏈失敗的淘汰者。
所以,如果有那么一個地方,以狼為主宰的話,它們究竟會進化到何種智力程度,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諸如,你們那個……”
方新教授愕然回過頭來,卓木強巴那雙詫異的眼睛正好也看著方新教授,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地方,人和狼如朋友般同居著。
方新教授道:“太不可思議了,那究竟是個傳說,還是真實存在的?”
卓木強巴道:“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思維很亂?!?
唐敏不解地道:“怎么啦?
你們都想到什么了?”
方新教授道:“沒什么,暫時不去想它,強巴,你繼續(xù)說,后來你們又怎么樣了?”
卓木強巴又說到他們被胡楊的科考隊救了,方新教授一笑道:“原來是極限科考隊長救了你們一命?!?
見卓木強巴不明白,又道,“我以前曾和那個大胡子有過一面之緣,他去過南北極,登過珠峰,是個視科考如極限運動的玩命家伙,別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闖,他有著強盜般的大膽和科學家的縝密心思,行內(nèi)人都戲稱他為極限隊長。
好了,繼續(xù)說吧,后來你們怎么樣?”
說著說著,卓木強巴想起了那根骨笛,趕緊拿出來請方新教授過目。
方新教授仔細地看了看骨笛,道:“這個我不是很熟悉,不過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找一些朋友對這東西進行破解。
既然胡楊他們見過,應(yīng)該不會差太遠。
只是有一點,如果真是密教的法器的話,出現(xiàn)在可可西里的概率就太小了,我認為應(yīng)該是你那些擁有高度智商的狼朋友從別的地方帶到可可西里去的。
它們極有可能是西藏的狼?!?
方新教授突然面色一顫,將一種驚人的想法埋在了自己心里:“可以進化成紫麒麟的狼!”
卓木強巴點點頭,又接著說起了冰溶洞里的奇遇,這次方新教授沒有插話了,他也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情況,只是最后說了句:“這個胡楊太冒險了,就算被盜獵分子氣昏了頭,也不該讓你們?nèi)サ?。?
卓木強巴辯解道:“當時胡隊長沒有考慮到洞內(nèi)會是那樣的危險。
好了,導師,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聽到我被人追殺而毫不吃驚的原因了吧?”
唐敏也是一副急于知道答案的表情。
方新教授這才緩緩地道:“如果是你們出發(fā)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恐怕也和你們一樣,除了吃驚還是吃驚,但是你還記得嗎?
你臨走時,德仁老爺托你請來了德尼大喇嘛,你可知道你父親的用意?”
卓木強巴搖頭,方新教授道:“德仁老爺是想知道,我們這次出行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
德尼大喇嘛就是西藏近一千三百年來的活歷史。
他們在房間內(nèi)討論了五天五夜,而我,十分榮幸地被邀請旁聽,最后,他們得出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我想,那也就是強巴拉你們被人追擊的根本原因。”
在卓木強巴一臉茫然的注視下,方新教授緩緩地道:“強巴拉,我的學生及朋友,你可知道你尋找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你可知道,你并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尋找那個地方的人。
別的尋找者,把那里稱做——帕巴拉神廟!”
帕巴拉神廟
車內(nèi)的氣氛頓時凝結(jié),卓木強巴只聽到方新教授靜靜地說道:“德仁老爺只是根據(jù)我們發(fā)現(xiàn)的東西得出的推斷,但這種推斷在德尼大喇嘛那里得到了證實。
帕巴拉神廟,全名叫帕巴拉—仁博切—達賴神廟。
你應(yīng)該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卓木強巴僵硬在車內(nèi),仿佛忘記了思索,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唐敏催促道:“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好半天卓木強巴才緩緩地道:“帕巴拉是圣潔、圣仁的至高無上的意思,仁博切是珍寶,稀世之寶的意思,前兩個是藏文,常常是藏教中至高無上的尊者的稱謂,而達賴就更不用說了,它是來自蒙古語音譯,意思是大海;它們?nèi)齻€連在一起,意思就是:多如大海般,圣潔而至高無上的珍寶。
就……就是這個意思了。”
唐敏也愣住了,喃喃地重復道:“多如大海般,圣潔而至高無上的珍寶,天!”
卓木強巴忙道:“導師,告訴我,父親他們究竟研究出了什么問題,請你詳細地全部告訴我?!?
方新教授道:“這是自然,這都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
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1844年,英國探險家福馬—特尼德,關(guān)于這個人,我這里有些資料,你可以看一看。
帕巴拉神廟的名字,就是從他口中流傳出來的?!?
方新教授從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在卓木強巴仔細查閱時補充道:“他可以說是19世紀最富傳奇經(jīng)歷的考古探險家之一,他的探險經(jīng)歷多次見于報端,曾引起一個時代的轟動,不少那個時代的人都是看過他的經(jīng)歷才被他感染而成為探險家的。
發(fā)現(xiàn)特洛伊城的德國考古家謝爾曼和第一個登上北極點的美國人皮爾里,都是因為崇拜特尼德而走上了考古和探險的道路。
特尼德的考古有個特點,那也是謝爾曼終身堅信的信條。
他們深信,那些流傳于人們口里的神話和傳奇,一定都是真實的,它們是歷史通過人們口誦的方式流傳了下來?!?
方新教授又拿出一份資料,對卓木強巴道:“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剛托朋友從大英博物館發(fā)過來的傳真。”
卓木強巴拿在手里,唐敏湊過頭來,兩人一起驚呼:“這個是!”
方新教授道:“不錯,這是一份1844年的英國每周新聞報,看這里……”在方新教授手指下,報紙的頭版頭條清晰地寫著“偉大的探險家又開始新的旅程,目的地——神秘東方最高寒之冰峰”,下面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和介紹。
方新教授道:“根據(jù)我目前所了解到的,這位19世紀最偉大的發(fā)現(xiàn)者,無意中聽到了藏族說唱藝人的史詩,那是比格薩爾王更古老更為神秘的史詩,阿里王史詩,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失傳了。
不知道福馬從阿里王史詩中聽到了什么傳說,但是他當時就激動得幾乎失去理智,而帕巴拉神廟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開始頻頻出現(xiàn)在他的口中。
他前后三次進入西藏地區(qū),似乎一直在尋找有關(guān)帕巴拉神廟的線索,最后一次收獲最大,據(jù)說是尋找到了地圖一類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已無法考證,然后,就有了這報紙上的最高寒冰峰之行。
那也是人們最后一次,看到這位偉大的探險家。
后來的情況十分復雜而隱秘,我?guī)缀跽冶榱宋宜械呐笥?,八方打聽,現(xiàn)在所能得到的情況大致是這樣的:好像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張圖后來落到了英國人手里,在一戰(zhàn)的時候又丟了,二戰(zhàn)時被納粹黨衛(wèi)軍發(fā)現(xiàn),所以后來才有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兩次下令,派他的最佳助手希姆萊親自組建了兩支探險隊深入西藏這件事?!?
方新教授拍拍神志恍惚的卓木強巴,微笑著道:“我只是盡可能簡單地把一些情況說出來,如果真要詳細講述,一年半載也說不完。
諸如大西洲、亞特蘭蒂斯,都是西歐遠古便流傳的神話。
二戰(zhàn)后,情況又發(fā)生了變化,據(jù)說美國和蘇聯(lián)都有那地圖的原圖,不知道是在搶奪中被分作了兩半,還是被復制了,不過,新中國剛剛成立之初,很多蘇聯(lián)專家援助中國,而其中有一支特殊的專家團前后五次進入西藏,當然最后依然是空手而回。
而同時,就在1950年,英美對珠峰進行了一次聯(lián)合探險,好像也是為了那張圖而去的。
再后來,那原本保存在美國的地圖好像被竊,而后出現(xiàn)了復制圖,最多的時候似乎同時有十幾張地圖,前往西藏人跡罕至地方的人也越來越多,科考,探險,勘測,理由繁多,各式的都有。
然而,那些獲得地圖的人們無一例外地,走進西藏的無人區(qū)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只是在新的探險者們進入后,不斷發(fā)現(xiàn)更多的尸體而已?!?
方新教授最后道:“據(jù)德尼大喇嘛回憶,最近的一次是在1991年,三名外籍探險者在絨布寺找了名喇嘛做向?qū)?,最后進入了希夏邦馬峰地域,也如其他探險者一樣,永久地消失了?!?
卓木強巴低聲叨念道:“那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怎么會這樣的?”
方新教授寬慰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戈巴族人世代守護著的,擁有紫麒麟的,神秘而從未有人探尋到過的帕巴拉神廟,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是一個驚人的巧合,就算是世界上最高明的作家也寫不出這樣的巧合,我們要尋找的紫麒麟,竟然和人家尋找過數(shù)百年的帕巴拉神廟,在同一個地方!經(jīng)過德仁老爺和德尼大喇嘛的共同研究,雖然至今還不知道帕巴拉神廟是否存在,但是我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找尋這座神廟的人一直都存在,他們從沒有一天放棄過對這座神廟的探尋。
所以,我聽到你被人伏擊時,毫不吃驚,要是這么久時間,居然仍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支探尋的隊伍,那才叫人奇怪呢。
而且,他們有綁架那個戈巴族瘋子的行為在先,也就是說,他們老早就盯上我們了?!?
方新教授停了停,繼續(xù)道:“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們是根據(jù)別的一些線索而尋找到這個地方的,我們沒有地圖,這或許也正是我們的優(yōu)勢?!?
卓木強巴低頭沉思不語,唐敏不解地道:“我們沒有地圖,怎么還說是一種優(yōu)勢呢?”
方新教授道:“那份地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就算有,有多少張?
哪張是原圖?
那張圖到底會把方向指向哪里?
也都不清楚,而且,還有一張是回憶圖,那張回憶圖看來是指向珠峰的,而很明顯,那是一個錯誤的目的地。
我們沒有圖,就不會過分地依賴圖紙所標注的線索,這不是我們的優(yōu)勢是什么呢?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出現(xiàn)了以前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過的戈巴族人,而且已經(jīng)被另一伙尋找神廟的人綁走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先一步找到帕巴拉神廟呢?”
卓木強巴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亂極了,我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這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和想象。
現(xiàn)在你認為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導師?”
方新教授道:“目前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嘗試與另一批尋找帕巴拉神廟的人接觸并達成共識,因為他們或許掌握著別的很重要的線索,我們把兩隊人的線索集中在一起,或許就能找到傳說中的神廟,然后各取所需,他們尋找珍寶,我們找紫麒麟——”
方新教授還未說完,卓木強巴就粗魯?shù)卮驍嗟溃骸皦蛄耍挥迷僬f了。
我是不會和拿著火箭筒邀請我的人談合作的。
永遠不會!啊,對不起,導師,我,我太氣憤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方新教授表示理解地微笑,接著道:“那么,第二條路就是……以國家的名義進行科考!”
卓木強巴皺起眉頭,疑惑道:“請再說得詳細點,導師?!?
方新道:“我們可以以保護文化遺跡和搶救國家文物作為科考項目向國家有關(guān)部門提出申請,而后國家會有一系列詳細的審批程序,他們會組成一個專家組進行這次科考活動,并且,國家會提供給我們需要的設(shè)備,只是這里面有兩個問題?!?
“什么問題?”
“首先,國家成立的專家組里,因為都是專家,而我們卻不是,甚至可以說對帕巴拉神廟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我們不能成為專家組的成員,而只能做助手。”
方新教授道。
“助手又是干什么的?”
卓木強巴問。
方新教授道:“打個比方,當國家科考隊要去攀登珠峰時,由于勘測器械太過沉重,科考隊員無法背負那么重的物品前去攀登,所以雇傭夏爾巴藏民為他們背負器械,而我們,在專家組當中的作用,就是屬于背負器械這一類,明白了嗎?”
卓木強巴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好啊,不就是背東西嗎,如果能找到那地方,能找到紫麒麟,我甘愿當牛做馬。”
方新教授又道:“好,那第二個問題恐怕要困難點?!?
卓木強巴心中一凜。
“所謂的背器械,只是我打的一個比方,我們的實際作用,估計是探路先鋒一類,因為據(jù)說,國家曾經(jīng)尋找過帕巴拉,但一無所獲,還有一些專家再也沒有生還,所以才改變策略,先組成一個特殊的探路團,負責收集整理資料回傳給專家們,再決定是否派專家進行這種探尋。
但是以我們目前的經(jīng)驗和能力,恐怕國家是不敢讓我們貿(mào)然出發(fā)的,所以,在去尋找那個地方之前,我們必須接受十分嚴格的特訓,關(guān)于這一點……”
方新教授看著卓木強巴,沒想到卓木強巴回答得非常干脆:“這不算什么問題,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語中頗有一絲欣喜。
方新教授暗自點頭,看來這次可可西里之行確實讓卓木強巴改變了不少,如果這番話在他去可可西里之前告訴他,他一定考都不會考慮就拒絕了。
方新教授滿意地說道:“既然如此,強巴拉,那么,我們明天就到新建立的特訓基地去一趟吧,說不定特訓小組就差我們兩人了?!?
看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卓木強巴,方新教授露出微笑,道:“在德仁老爺和德尼大喇嘛討論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德仁老爺,得到他的許可后,我們馬上聯(lián)系了班覺次仁團長,德仁老爺親自和有關(guān)方面領(lǐng)導通了一次電話。
本來如果要組成探路團的話,應(yīng)該全在特種士兵中選取,但是由于德仁老爺?shù)挠绊懥投喾矫嬉蛩氐目紤],上面總算是同意我們參加了,在你們還未回來之前,從全國各地征集的精英,已經(jīng)開始往這個地方匯集了。
巴桑也已經(jīng)到了特訓基地,正向趕來的專家提供他所遭遇的一切,以此來制定一些培訓細節(jié)問題?!?
卓木強巴的臉上滿是驚訝和興奮,好似恨不得馬上就趕到特訓基地,他激動地道:“原來您……您早就辦好了這一切,導師?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卓木強巴高興得連連搓手。
方新教授道:“別高興得太早了,關(guān)于特訓是十分嚴格的,而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通過訓練。
極有可能我們還在刻苦訓練的時候,我們的對手已經(jīng)找到了神廟,拿走了一切。”
唐敏突然問道:“還有沒有第三條路呢?”
“有啊?!?
方新教授淡淡地道,“放棄?!?
唐敏吐吐舌頭,不敢再說。
卓木強巴道:“我有信心,我們能在他們找到神廟之前完成訓練的?!?
“對,我們有信心,一定能完成?!?
唐敏也道。
“嗯?”
方新教授轉(zhuǎn)過頭來,嚴厲地道,“怎么?
你還想去?
你這次闖的禍還不夠大嗎?
你差點讓三個人死在可可西里?!?
唐敏眼圈一紅,方新教授的語氣非常重,卓木強巴夾在兩人中間,既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唐敏,也不知道該怎么向方新教授解釋。
氣氛尷尬了幾分鐘,唐敏終于“嚶嚶”地哭了起來:“嗚嗚,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哇……”
唐敏傷心地大哭起來,但方新教授鐵石了心腸,一句軟話也不說,卓木強巴絞盡了腦汁,磨破了嘴皮,總算說得方新教授同意唐敏參加特訓,至于以后訓練能不能通過再說。
方新教授看了看撲在卓木強巴胸口抽泣的唐敏,心中暗自嘆息,他清楚自己的學生,平時冷漠,極少動情,一旦動情,用情極深,現(xiàn)在想把他和唐敏分開看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回家見過父母親,卓木強巴堅決地表示,自己愿意進行這次人生中的探險旅程,對他作出的決定,父母這次的態(tài)度與以往都不同,這次是德仁老爺十分贊同,成為他兒子的堅定支持者,而梅朵老媽媽卻傷心地流下了淚。
第二天,在卓木強巴準備踏上特訓之路前,德仁老爺,他的父親,莊嚴地親自為他戴上了德仁世家特有的護身符,一把象征吉祥如意的銅十字劍。
那把巴掌大小的銅劍方新教授也見過,他認為其歷史不下千余年,是一件罕見的文物,而且其歷史內(nèi)涵不可估量。
劍身為象征性的四棱柱體,上面刻有吼獅、咬龍、威虎、天鵬共四瑞之獸,而每獸后面都跟著一排奇怪的文字,據(jù)說是失傳的古藏文;劍柄也是一獸,昂首闊步,張牙舞爪的姿態(tài),略似麒麟,但頭生三角,按照德仁家的說法,這獸的名字叫三角貔貅,是雌雄同體。
整理好行囊,在阿媽的千叮萬囑中,卓木強巴踏上了他人生的又一次冒險征程。
這次與以往不同,他將去一個未知的世界,這次他或許將遠離人類的文明,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了,但他的步伐一如既往地堅實有力,挑戰(zhàn)命運,追求理想,是他一生不變的信念。
特訓基地在崇山峻嶺之中。
走在路上,雪山依偎著蔚藍的天空,朝陽下小河如銀色絲帶,草原上散布著成群的牛羊,這是一片廣闊、寧靜和生機盎然的土地。
涼爽通透的風吹過,帶著一片圣潔雪白的云,也帶走心中所有的憂郁和煩悶。
不管是什么人,站在這方凈土上,呼吸著微涼的高原風,心中就會生出渴望寧謐的沖動,對著神圣的雪山頂禮膜拜,對著空曠的山谷大喊,向著純凈靜謐的湖面敞開心扉。
卓木強巴看著童話般的畫卷,對此次的特訓充滿了期待和不安,特訓基地的大鐵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那是一扇未知的門。
精英匯集
山間的涼風徐徐吹送,卓木強巴思維清晰起來,問道:“教授,你說,這個帕巴拉神廟和上次父親提到的四方神廟,它們間可有什么關(guān)系?”
方新教授贊許道:“不錯,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為什么會叫帕巴拉神廟?
它怎么會有多如大海般的珍寶?
如果說是帕巴拉神廟,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滅佛時……”
“圣教徒將四方神廟里的珍寶轉(zhuǎn)移到了帕巴拉神廟,是伏藏留給我們最大的懸疑!”
卓木強巴接口道。
方新教授點頭微笑,三人抵達一個隱秘的山間營地。
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張立和那有羅圈胡須的巴桑。
巴桑和他哥哥拉巴訴說著什么,張立則大喜道:“你猜猜我在這里見到了誰,強巴少爺?
你一定猜不到?!?
卓木強巴搖搖頭,張立道:“出來吧,偵察兵?!?
岳陽帶著他那陽光般的笑容,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道:“特訓隊隊員岳陽,前來報到!”
卓木強巴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去,作了一番介紹后,岳陽道:“古俊仁博士在里面等著你們,先進去吧?!?
方新教授低聲道:“哦,原來是他。”
卓木強巴轉(zhuǎn)過頭來,方新教授道:“古俊仁博士,中科院院士,故宮博物館研究員,古文物學博士,中國國家考古隊常任顧問,南極科考隊顧問,中國野外生存者協(xié)會名譽會長?!?
唐敏吐舌道:“哇,光聽名號就是很有來頭的人物了?!?
方新教授又道:“不過,這位古博士已七十高齡,他是我的一位老師的好友,想來是不可能和我們一起參加這次行動了?!?
岳陽道:“教授對古博士很熟悉啊。
他本人并沒有來,只是通過視頻與我們時時聯(lián)絡(luò)?!?
進了營地的多媒體室,只見白幕上一位古稀老人坐在沙發(fā)里,透過視頻很慈祥地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老人先問道:“方新,你也在這里???
聽說你對犬類的研究已經(jīng)達到世界領(lǐng)先水平了啊。
想當年你就對生物學情有獨鐘啊,我叫你來跟我學考古你不肯,喏,現(xiàn)在這么大年紀了,又想去探險了?
又想起了我這把老骨頭?”
方新教授尷尬地笑道:“古博士,這個,呵呵,我也談不上什么領(lǐng)先,只是和世界的同行們做個交流。
這次去探險,也是為了學術(shù)上的研究啊。
古博士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豐富,有您的幫助,我們在培訓時一定會收獲不少的?!?
古博士喝了口茶,接著道:“你發(fā)來的那幾件東西,我已經(jīng)看過了,每一件都是精品,如果這次你們考察成功,其發(fā)現(xiàn)價值一定會震驚世界的。
我是上了年紀,不然我真想親自參加這次科考活動啊。
對了,旁邊那個大個子,你就是這次行動的發(fā)起者和資助人?
對不起,我剝奪了你的指揮權(quán)嘍。
呵呵!”
古博士嚴肅地道:“這次科考,國家非常重視,所以特意把我拉出來做這次科考活動的副總指揮,也是你們特訓的總指揮,你們需要的設(shè)備等都由國家提供,你們在行動上也要絕對地服從指揮,如果誰有犯規(guī)的嫌疑,我們是會隨時將他開除科考隊的。
現(xiàn)在,我問你們幾個問題?!?
古博士拿起一份資料,念道:“嗯,卓木強巴,藏族人。
很好,我問你,你知道這次的行程會有多危險嗎?”
卓木強巴答:“知道?!?
古博士道:“你們可是開路者,走在最前面的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連死亡也不怕嗎?”
卓木強巴斬釘截鐵道:“怕!”
古博士問:“那你為什么還要去?”
卓木強巴答:“為了信仰?!?
古博士透過視頻,盯著卓木強巴看了許久,道:“很好,有自己的信仰,人生也就不會感到空虛寂寞了。
方新我就不問了,你已經(jīng)為你的犬類研究獻出了幾根指頭,還有七八次九死一生,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咦?
這位小姑娘,也是要參加這次科考的嗎?”
唐敏點點頭,古博士又問:“那么,你是為什么要參加這次行動呢?”
“為了愛情!”
唐敏不假思索地答道。
古博士樂道:“呵呵,看見沒有,這位小姑娘的理由可比你們兩人的都要充分得多啊。
嗯,好樣的,小丫頭,我精神上支持你。
不過,這次科考活動的難度超出了以往所有的探險性科考,你們的危險系數(shù)甚至高于南極科考隊,所以,從你的身體素質(zhì)和條件來看,你不適合參加這次科考行動?!?
唐敏嘴一扁,道:“老爺爺重男輕女?!?
這一聲“老爺爺”說得古博士眉開眼笑,連聲道:“呵呵,雖然我年紀是大了點,但思想還是新中國的思想嘛,還不至于有那種封建殘余的想法吧。
呵呵,老爺爺沒騙你,這次行動確實不適合你,我們要的,都是青壯年男丁,探險是種力氣活兒,沒體力是很危險的。”
唐敏急道:“我,我有力氣的?!?
她突然撒謊道,“我以前也常和我哥哥去探險?!?
卓木強巴知道,唐敏的哥哥雖然是個探險的狂熱愛好者,但這個妹妹卻是老老實實在學校里讀書,一天險都沒探過。
但他心里正矛盾著,也沒有點破,暗想:“如果實在不行,也只好算了,改天好好勸勸敏敏?!?
古博士問道:“和你哥哥?
你哥哥是誰?”
唐敏道:“我哥哥叫唐濤,他探過很多險的?!?
“唐濤?
!”
古博士突然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道,“經(jīng)常上雜志那個?
嗯,那個小子,五年前我見過他一次,在野外生存和探險技巧方面我們曾做過交流。
當時我就斷,中國的探險家里,他不算第一,也要排在第二的位置。
你真的和你哥哥一起去探過險?”
唐敏撲閃著一雙大眼睛,一個勁兒地點頭。
古博士喃喃道:“你哥哥是探險者中少有的奇才,只是私心太重了些,什么東西都想據(jù)為己有,而有些東西卻是十分危險,真希望他不要在探險過程中出什么問題才好。
既然你說你和你哥哥一起探過險,就先留下來訓練兩天吧,看看情況再說?!?
唐敏向卓木強巴暗中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幸虧古博士不知道,她從沒陪她哥哥參加過探險,而且她哥哥已經(jīng)躺在美國的醫(yī)院里了。
古博士又道:“因為我身體不如以往,這次就不能親自來指導你們的野外生存訓練了,我委托我的一名學生來指導你們。
她曾在部隊做過教官,熟悉青藏高原的環(huán)境,對訓練方法也有她自己的一套,她此刻已經(jīng)在飛往拉薩的途中,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到達那里,希望你們能相處融洽,而我,就在海南遙控指揮嘍。
呵呵。”
卓木強巴問道:“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誰?”
古博士笑道:“哦,是一位行政長官,人家的公務(wù)繁忙,現(xiàn)在在北京開會,不過,他答應(yīng)過,一定會擠出時間參加特訓的。
我不便透露太多,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這次行動呢,加上我的學生在部隊一共抽調(diào)了三人,他們是行動的主力,而你們有四個人,超了一個。
你們主要負責引路,關(guān)系明白了嗎?
另外還有兩人也是幫助你們的,一人是我多年的助手,另一人是西藏宗教方面派出的代表,畢竟這是與藏族古教義有很大的關(guān)系的事情,相信他能從宗教方面帶給你們意想不到的引導?!?
方新教授道:“哦,古博士說的助手,是艾力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