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發(fā)生的事一樁樁實在太刺激,我一晚沒怎么睡好,早上又一大早就來找盛珉鷗,嚴重缺覺下碰上他的床就直接被黏上了般,一覺竟然睡到了下午。
起來點了個外賣,吃完了又接著睡,渾渾噩噩再睜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全暗,看著竟然要七八點了。
仰躺在床墊上,望著黑暗緩了下神,忽然聽到外頭傳來電子門鎖的開門聲。
我靜靜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先是車鑰匙落到玄關(guān)大理石上的磕碰聲,再是浴缸注水的水聲,最后是緩緩走向臥室的腳步聲……
房門打開的一剎那,我閉上雙眼,裝成熟睡的模樣。
腳步聲在門外停頓片刻,又接著朝我走來。
床墊微動,對方在我身側(cè)坐了下來。我不是第一次不聽他的話,卻還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光是想他的反應(yīng)就緊張不已。
結(jié)果左等右等,四周一片寂靜,身旁人好半天沒有動作。
我等得著急,正想偷偷睜開縫隙看一眼,忽地臉頰被一只冰涼的手掌碰觸。
也不知是我體溫高一些,還是盛珉鷗體溫低一些,有時候他的手總是讓我覺得很涼,猛地貼上來,時常凍得我一激靈。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控制好表情,仍然裝睡不出聲。
拇指輕慢地摩挲著我眼下的皮膚,盛珉鷗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總是不聽我的話。”他說著話,手掌慢慢下滑,握住我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不聽話的壞孩子,永遠不會招人喜歡?”
我只知道不會哭的孩子永遠得不到糖吃。
感覺到脖子上的手一點點收緊,我再不能裝睡,只好睜開雙眼,雙手按在他腕上,討好一笑:“不招人喜歡好啊,我要是太招人喜歡了,哥你不是又要生氣?”
昏暗的光線里,盛珉鷗上身只穿著件雪白的襯衫,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一截蒼白的鎖骨。曲起一條長腿側(cè)坐在床墊上垂眸俯視我的樣子,像極了正要入睡,卻在床上發(fā)現(xiàn)大膽小賊的國王陛下。
“你還挺會揣摩我的心思?!彼┫律?,維持不遠不近的距離,“那你猜猜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嗯?”
我手其實只是虛虛按在他腕上,并沒有多用力。他松開我脖子,完全不受桎梏地又去捏我的雙頰,還警告意味濃重地左右晃了晃。
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怎么弄死我吧。
我被捏住臉,不是很好開口,索性用行動表明,雙手扯過他衣襟,將他整個人扯向自己。
盛珉鷗一下失去平衡,只好放過我臉頰,一掌撐在床墊上。
我一手按在他后頸,另一手伸進衣領(lǐng),大力抓揉他結(jié)實又緊繃的后背。
這塊地方我已眼饞許久,今日終于得償所愿,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盛珉鷗初時跟以前一樣并不回應(yīng),到后來被我纏得狠了,可能也有些惱火,突然轉(zhuǎn)守為攻吻過來,一改我磨磨蹭蹭的吻法,兇悍地好似一只要噬人的野獸。
一開始我還能與他周旋,到了后面我實在技不如人敗下陣來,就只能老老實實在他身下雙眼迷蒙,喘息不止。
這一吻吻得我都要缺氧,但還是舍不得放過任何一次親密的機會,盛珉鷗這時卻咬著我下唇退開身。
我們倆的視線交織著,他臉色如常,呼吸只是比平時稍顯急促,與我已經(jīng)軟成一灘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我今天有點累,打算泡個澡?!笔㈢膪t站起身,一粒粒解著自己的扣子。
我劇烈起伏的胸膛因為他這個動作瞬間凝滯,片刻后才錯亂地接上節(jié)奏。
他脫去襯衫,露出一身打拳練出來的好皮肉,勻稱又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緊密貼合著骨架,腰腹部形成畦田一般的塊壘,連最難練的人魚線,都清晰地從胯部延伸而上,吸引著我的視線停駐。
將襯衫甩到床墊上,他又去解自己的腰帶。
最頂尖的脫衣舞也不過如此了。我想著,不由撐坐起來,呼吸雖然平復(fù)了,心跳卻又有加快趨勢。
金屬皮帶被盛珉鷗解下,一松手掉到地上,實木地板立時發(fā)出一聲哀鳴。他看也不看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邊走邊揉自己的脖頸,以及后背上被我剛剛抓出來的痕跡。
“會按摩就過來,抵你的房費?!?
這種時候別說按摩,他就是讓我給他變個魔術(shù),我都咬牙上了。
“按摩就夠了嗎?其實我也可以用別的東西抵的?!?
他走到門邊,半回過頭用眼尾瞥了我一眼,眸光也不冷冽,就是無端讓人心顫。這細微的顫動一路從心往下,我霍地整張臉都燙起來。
“我說什么你做什么,別凈做多余的事?!彼抗庠谖夷樕蠏吡巳?,收回視線,抬步繼續(xù)往前走去。
剛才那個吻該也是他口中“多余的事”,但講道理,他要是真的不想我那么做早就可以掙脫,更別說后面他還回應(yīng)了我。
“口是心非。”撇撇嘴,我站起身做了幾個深呼吸,等反應(yīng)沒那么大了,這才往浴室走去。
盛珉鷗的浴室非常大,圓形的浴缸嵌在窗邊的位置,拉開百葉簾就能俯瞰樓下沿街燈光。浴缸也是能匹配上這個浴室的龐大,三個成人橫躺都沒問題。
我進去時,盛珉鷗已經(jīng)躺到里面,背對著我舒展雙臂,頭向后仰靠著,擱在浴缸邊緣,黑發(fā)完全打濕,朝后梳理,露出光潔的額頭。
“這位先生,您想按哪里?”我輕輕走近,半跪在浴缸前的地墊上,開始自己的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