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還想和她玩手段,吃大便去吧!
一連合作多日,包括跟組拍攝的所有工作人員都看明白了——
別的組素人設計師都是鑲個邊,時不時還要委婉應付明星嘉賓不合常理的奇怪想法。
這組的設計師卻是實打?qū)嵉闹餍墓牵瑥哪芰Φ綒鈭鋈轿荒雺?,在組里簡直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馮炎和裴西宴基本都是她讓干啥就干啥,顏月星倒是個愛折騰的,但完全爭不過這設計師,每次都只有受氣的份。
她有心想耍大牌,可裴西宴都擱這兒安安分分等著分配任務,她也沒那讓節(jié)目組重視的資格,導演組根本就不搭理。
所以毫無疑問,這次的地毯之爭又是季明舒全方位獲勝。
顏月星委委屈屈抱著地毯去家居市場退貨,沿路對著攝像機還碎碎念叨了不少白蓮語錄。
只不過季明舒沒工夫管那么多,改造工期很緊,方方面面都需要她來調(diào)節(jié)把控。
她以往所有作品,包括念書時做的那些概念作品,都不需要她本人親自參與付諸實踐,多少有點兒紙上談兵的意思。
而這是她第一次做比較生活化的室內(nèi)設計,也是第一次出完設計圖后實際參加裝修改造。
剛參加錄制的那兩期她還心不在焉,真正進入狀態(tài)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投入。
中午吃的是節(jié)目組準備的盒飯,雖然有菜有肉葷素搭配得當,但放在塑料盒子里賣相實在是談不上精致。再加上處于裝修改造期的屋子滿是灰塵,味道也很難聞,季明舒完全沒有胃口。
其他人都在吃飯的時候,季明舒還在琴房測試隔音材料的效果。
從琴房出來,她眼前忽地空白了一瞬,大概緩了四五秒,整個人才從僵硬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
季明舒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身體好像出了什么問題,最近時不時地頭暈目眩犯惡心,有點傳說中懷孕前期反應的感覺。
可她和岑森很久沒做了,上一次做的時候也有保護措施,而且前段時間她還來了大姨媽,懷孕應該不太可能。
她走至陽臺呼吸了會兒新鮮空氣,忽然想起顏月星時常抱怨過這屋子味道難聞,可能有甲醛會被毒死,她心里也有點兒不踏實。
像墻漆什么的都是贊助產(chǎn)品,她上網(wǎng)搜過,都是國家認證過的環(huán)保等級,但這種事,誰又說得清楚。
季明舒大概是沒聽過“一問百度都是病,二問百度墳已定”的說法,膽小如雀不敢去看醫(yī)生就算了,竟然還上網(wǎng)搜了下自己的身體反應。
搜完她臉都白了,心里愈加惴惴。
這之后幾天,季明舒吃也不想吃,睡也睡不好,每天施工現(xiàn)場建材市場四處跑,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誰也不知道她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都腦補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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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很快過去,岑森也終于返程。
在機場候機時看到季明舒平日常背的包包品牌,他還順便進去買了支新款。
岑森原本的打算是先回帝都,和老爺子聊一下安家的事。
哪成想甫一落地,周佳恒就打來電話說:“岑總,夫人在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暈倒,半小時前已緊急送往附近醫(yī)院。”
“知道了?!?
他機場都沒出,又徑直飛往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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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是在搬運家具的時候突然暈倒的,頭暈目眩犯惡心,眼前一陣白光,隨后便暈倒在地人事不知。
節(jié)目組緊急將她送往醫(yī)院,又通知了她填寫的聯(lián)系人。
她填寫的聯(lián)系人是周佳恒。
作為岑森的總助,他的靠譜程度大概也就是岑森的一百倍,基本上電話是隨時在線一打就通。
接到通知的半個小時后,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
可季明舒一直沒醒。
昏睡到傍晚時分,夕陽余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灑下一片橙紅光澤,季明舒才終于緩緩睜眼。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她的意識才逐漸回籠,并察覺出自己是突然暈倒進了醫(yī)院。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岑森,心臟猛地一沉。
——連岑森都來了。
意識到她醒來,岑森回走至床前,面不改色地說了句,“醒了。”
季明舒沒說話,臉上也沒什么表情,無悲無喜的,內(nèi)心經(jīng)過了千般掙扎萬般不舍,還是平靜地問了句,“我怎么了?”
岑森沉默。
“沒事,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季明舒眼睫低垂,一只手在打點滴,一只手在被子里緊緊握成了拳,想到那些還沒去過的國家沒吃過的美食沒收集到的鉑金包心里就一陣陣地鈍痛,甚至已經(jīng)糾結(jié)上了要不要接受化療,化療會不會變得很丑。
“……”
“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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