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心情愉悅,終于過上無事一身輕的日子了。上一世她管著家,操心沈棋的婚事,還要給沈詔請名師。收拾沈圖的爛攤子,還要給沈家的姑娘請教養(yǎng)嬤嬤和女先生。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真是蠢。哎!眠眠,你傻笑什么呢離柳府越來越近,王氏有些緊張,扣著手。柳眠眠沒有看出王氏的緊張,畢竟大家緊張都扯帕子。她不知道一件精美的秀帕近一兩銀子,王氏根本舍不得扯。有姐姐真好。柳眠眠抱住了王氏的胳膊。不用晨昏定省,不用管家不用見不想見的人,真好!眠眠,你這樣的身份,也用晨昏定省嗎用的,一個孝字大于天,世家大族都是重視孝道的。從當(dāng)家夫人到新媳婦都要日日到婆母院子請安。碰見那事多的婆母,還要伺候她洗漱和用膳。上一世,柳眠眠可不就是日日不落,天天伺候沈祁他老娘用膳。我祖母是不一樣的,她不在乎虛禮,柳府上下沒有晨昏定省。王氏目光溫柔,看著兩人相交的手臂。柳老夫人真是好人。我祖母說她只是想多活幾年,看見我們心煩,不利于長壽。為何柳眠眠的頭靠在王氏的肩膀上,一切長的像我祖父的人,都讓人心煩。還好,我長的像外祖家的人。表哥長的也挺好,都說外甥像舅。還好他會長,不像我爹…也不像我大伯。要不然連壽康院的門,都進(jìn)不去。馬車嘎吱吱。謝凌淵騎著高頭大馬,遠(yuǎn)遠(yuǎn)看見門口的幾個人。加緊馬腹,到了柳府門口。跳下馬拱手行禮:爹、大哥、三哥、四哥!不必出門迎接。柳尚書一扒愣,沖著馬車迎了上去。讓開!眠眠哎呦!我姑娘回來了!讓爹看看,是不是瘦了馬車停穩(wěn),柳眠眠讓王氏先行。王氏咬著唇,略顯緊張。有種丑媳婦見公婆的緊張感。柳尚書特意搓搓手,讓自己的手熱乎起來。來,爹爹扶你下馬車。王氏把自己的微胖的小手放了上去,心里抖的厲害。只這一次。她想知道有爹爹疼是什么感覺。柳尚書一愣兒,這不是他姑娘??!抽回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小老頭只能滿臉堆笑,硬著頭皮道:微臣恭迎秦王妃。秦王讓你扒拉開了,恭迎秦王妃伯伯…不用多禮!我…王氏緊張的回頭看柳眠眠。柳尚書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孩子緊張了。把王氏從馬車上扶了下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姑娘,慢點(diǎn)。一句姑娘讓王氏紅了眼眶,幾乎站不穩(wěn),哽咽的嗯了一聲。王連城身上,她從未體會過的父愛。見過,秦王妃。見過,秦王妃。見過,秦王妃。柳澤楷、柳澤博、柳澤恩行禮。王氏側(cè)開身子,不敢受禮。爹,可是想我了柳眠眠緊隨其后,遞上自己的小手。柳尚書握住自己姑娘的小手,回頭狠狠瞪了謝凌淵一眼。他姑娘瘦了。謝凌淵摸摸鼻子,二舅咱們進(jìn)去吧!老祖宗都等急了。滾,誰是你二舅。小胖老頭生氣了。柳眠眠下了馬車,眠眠見過大哥、見過三哥、見過四哥。大哥柳澤楷拱手道:見過秦王側(cè)妃。大哥,我是你妹。眠眠,禮不可廢。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柳眠眠站直身子,無語的受了柳澤楷一禮。柳尚書喜慶胖乎的臉,滿是寵溺:老幺,走!你祖母都等著急了。柳澤博和柳澤恩趕緊熱情的招呼謝凌淵和王氏。獨(dú)留在門口行禮的柳澤楷。在風(fēng)中凌亂。眾人還沒到壽康院門口,柳母就迎了出來。看見王氏也是一愣,臣婦,參見秦王、秦王妃。秦王擱哪呢被柳澤恩哥倆好摟著嘮嗑呢!夫人,夫人!王氏雙手拉住柳母。柳母被生生拉起來了。娘,都是自家人!你這樣容易嚇到姐姐。柳眠眠捏捏柳母的手。走,孩子家去!你祖母等候你們多時了!柳母滿臉笑意。柳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笑意盈盈的看著門口。柳眠眠一進(jìn)門,便跑了進(jìn)去。撲在柳老夫人懷里,祖母,可是想我了柳老太太笑著拍拍柳眠眠的后背,冒失鬼,給我撞散架了,你明年就可以上墳了。不許瞎說,祖母要長命百歲。哼。柳老夫人扶住柳眠眠,行了,你大哥要進(jìn)來了。聽見柳澤楷要進(jìn)來了,柳眠眠站直了身子。跪拜行禮,眠眠拜見祖母,祖母長壽無疆。勞煩側(cè)妃娘娘掛念,柳側(cè)妃在府里一切可都好王氏和隨風(fēng)呆愣在原地,大家氏族她倆從未接觸過,大家氏族是這樣的嗎柳澤楷進(jìn)門,點(diǎn)點(diǎn)頭。很滿意。禮數(shù)周全。給祖母請安。柳澤跪地行禮。海氏行至柳澤楷身邊,跪地。孫媳海氏,祝祖母長壽安康。柳老夫人側(cè)過臉,不想看柳澤楷。這些年,難為海氏了!起來吧!海氏從不覺自己為難。這世家大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哪個不是規(guī)矩森嚴(yán)。只有柳府是不一樣的。在京城中獨(dú)一份的。她家的幾個小子還沒到定親的時候,媒婆已經(jīng)踏破了門檻。那重視姑娘的人家,都想讓姑娘嫁進(jìn)柳府。柳老夫人不用兒媳婦晨昏定省,這府里的媳婦,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許多人…都覺得柳府的老夫人離經(jīng)叛道。只有她們柳府的女人,才知道這日子多么逍遙。老夫人常說——這世道女人本就艱難,女人何苦難為女人。嗯。柳老夫人打個哈欠,意思是你們有點(diǎn)眼力見,趕緊走。那個丫頭,可是王氏王氏大步上前,跪拜行禮。王影拜見祖母。砰砰砰磕了三個頭。她自己沒有祖母,她不知道該如何行禮。磕頭總是沒錯的。哎呦!這丫頭實(shí)誠。柳澤楷皺著眉:秦王妃,不可啊!這于理法不合。我們柳家是臣子,你是皇子妃是君。海氏拿起桌上的茶杯,相公,渴了吧喝茶!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