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茫然地看了過去,陽光落在了男子的身上,帶著些許的逆光。
而等她再仔細一看。
等那人再往殿內(nèi)走進一步。
蘇七才發(fā)現(xiàn)他穿的不是白衣,而是一身能夠隱藏任何光亮的玄衣。
封行。
蘇七她從床上起身,可一個脫力,人也滾下了床榻。
男子瞳孔一縮,他踏步而出,消失在原地,不過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少女的面前,扶住了即將落地的少女。
別動。他啞聲道。
鑰匙。她抓住了男子的手腕,摸到了他手間的溫度,喜極而泣,不是夢。
那鑰匙,給我。
封行皺著眉頭,他能感覺到少女的元神還有些渙散。
可見并沒有完全恢復。
此刻的蘇七,不僅虛弱還脆弱,元神上被放大的情緒與敏感,能輕易地擊潰少女。
可在這紛紛雜雜的情緒里,她卻始終記得一件事。
拿到鑰匙。
一定要拿到鑰匙。
封行不敢刺激她,輕聲說:在我這里。
她眼巴巴地望向了封行,眼神寫滿了就一句,把鑰匙給我,給我。
封行見狀輕聲說,你把藥喝了,我就給你好不好。
她乖巧點頭,好。
少女接過藥碗,乖乖喝藥,即便這藥苦得她眼泛淚花,但她還是乖乖喝完。
封行伸手撫摸著她的頭,可少女只是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封行明白她要什么,他從懷里取出鑰匙,放在了少女的手掌間。
它是不是很重要。他低聲問。
重要。少女低聲喃喃,它對我跟老姜都很重要。
封行心頭微滯,那我呢,就不重要了嗎。
少女抬起頭,眼神之中倒映著他的身影,她伸出手抱住了他。
你也是。
你們都一樣重要。
封行摟著少女,清瘦到只剩下骨頭的小姑娘,即便單手也能抱起來。
她太瘦了。
瘦到讓封行都在想,她是怎么撐得住那一股混沌之力的。
可少女在輕聲說,鑰匙到手了,我要去開神界,我現(xiàn)在就去。
我要告訴他們,不用你獻祭,這根本就不是獻祭的事,是天道的問題。
少女還想要站起來,可起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脫力,連走動都艱難,她眼底泛著淚光,哭著道,我怎么會這么沒用。
怎么會這么沒用。
封行抱著她,心疼地道,你為破結界,身上靈力都已經(jīng)耗盡了,想要恢復,需要時間,不是你沒用,是你太強了。
小七……
是你太強了。
蘇七微微一怔,似乎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些什么。
那離家出走的記憶開始回歸。
她茫然地坐在原地很久,封行把她從冰冷的地面帶了上來。
安置在床榻上,又給她蓋上被子。
蘇七似乎才想起來,海族、結界、混沌之力以及大婚。
那被擊碎的記憶,慢慢地回歸。
蘇七整個人越縮越小一團,她開始有了心虛,海族……
還在嗎
少女有些不安跟忐忑。
她那會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其他,就記得一件事,拿到鑰匙,而混沌之力引發(fā)的風暴,她似乎……也沒去想。
蘇七心頭發(fā)冷,連聲音也發(fā)抖,我不會……不會把洛斐老家都給打沉了吧。
我……
她之前還想著挖人祖墳不好意思,可怎么能想到,她居然連他家都給打沉了。
蘇七開始著急,她匆匆要站起來去看看,可封行早有所料,在少女一起身,人還沒摔下去,就及時伸手撈住了她的膝彎,把人抱了回來。
海族沒事,海王島也已經(jīng)完整地轉(zhuǎn)移出來,海族其他人也都安全了。
破軍跟君凜在幫忙安置他們,洛斐也在,他的叔叔蒼冥,在四個多月前就突破了玄帝,也是他守住了海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