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始終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這么弱的。
可想及這一世的關(guān)鍵還有特殊,白袍人還是說服了自己,也許這一世就是不一樣呢。
白袍人輕嘆一聲。
把昏死過去的蕭之念放在了靈髓內(nèi),望著靈性已經(jīng)黯淡下來的靈髓,白袍人淡聲道:祝家辦事還是慢了,新的銀樹居然還沒送上來。
靈髓,可是目前護(hù)著趙之念這一具肉身的關(guān)鍵,至少需要三百六十五天,才能助他登入真正的玄皇之境。
少一天都不行。
可如今才過了半年,距離真正需要解脫的日子,還有大半呢,這東西不能缺。
必須催一下才行了。
白袍人守在身側(cè),對跪了滿地的宮女道:下去吧。
宮女們聞聲忙不迭后退,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可出了宮門,白影閃過,抹了她們十多人的脖子。
而后尸體無聲地拖了下去,丟進(jìn)了附近的烈焰井,最后連尸骨都沒留下,只剩下被熔煉之后的火焰。
又升高了些許。
而一條渾身布滿了鱗片與傷口的四腳惡龍從井口爬了起來,沖著白袍人吞氣。
噴出的氣焰,也全是焰火。
白袍人隔著宮殿與它對視,十分平靜,新送的點(diǎn)心,感覺如何。
惡龍似人一樣,倚在火山口,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井口,嫌棄道:不要給我送這些難吃的東西,要送,便送一些值錢的,好吃的,比如龍。
白袍人閑然而坐,萬龍島都已經(jīng)被你滅了,連唯一繼承龍族血脈的龍主翼,都被你吞了,我去何處給你尋來新龍。
落月森林的那條銀龍……惡龍露出了猙獰的笑,可一點(diǎn)都不比萬龍島的差。
君顏可是上古神龍,與萬龍島那些微末的神龍血脈可不同,你敢打它的主意。白袍人似乎是在嘲笑,你莫不是想要引得落月森林打上天水城
惡龍一點(diǎn)都不露怯,難道你不想
不是它們打過來,而且打回去。
落月森林,存在很多年了不是么。惡龍像是一眼就能洞穿人心,看出了白袍人的心思,他們敢在蕭氏的眼皮底下護(hù)著妖族,難道不該誅殺了嗎
就像設(shè)計(jì)萬獸城那位妖皇一樣,讓她死無喪身之地,連肉身,都只能為我們所用。
惡龍圈著龍爪,笑得無比邪惡。
白袍人只是淡淡地?fù)芘约旱挠衽?那是龍紋紫玉,只有蕭氏子弟才能佩戴。
可見這位,也是蕭氏血脈。
而且觀其玉佩質(zhì)量,色澤更純,更深,可見他的地位,更高。
白袍人淡聲道:再說吧。
這散漫與索然無味的語氣,像是在說,他不是不想動(dòng),也不是動(dòng)不了,只是沒什么興趣動(dòng)。
惡龍桀桀笑了兩聲,又鉆回了井底,退入井口,底下是一片巖漿。
它在其中遨游,沉睡。
這也是它的老巢,在它背叛萬龍島,來到天水城投效這個(gè)人時(shí),就成為了它的新窩。
然而惡龍剛?cè)刖?就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地動(dòng),它縮進(jìn)去的腦袋又伸了出來。
就是白袍人也看向了北面天空,只見那方紫光泛起,又有雷雨之聲。
喲,玄尊之戰(zhàn)惡龍又盯著北面雷鳴不斷的天空,發(fā)出了桀桀的笑聲。
衛(wèi)成又在對付誰啊。
白袍人淡聲道:他改名了,叫南明。
桀桀,我倒是奇怪這個(gè)老小子,為了一個(gè)不可能存在的人,把名字跟容貌都改了,難道他就不覺得那妖皇是在嚇唬他么。
若當(dāng)年那女子真成了女帝,在聽到幻靈死訊的那天,她就該回來了。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逆襲成帝的故事,那不過就是個(gè)普通人,也許早就在船只解體的那時(shí)候,她就死了。
也許,真是她呢。白袍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