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冷,身上還蓋著一條薄被。
側身睡著,甚至連他上床都沒醒來。
趙非荀一把攬過她,氣笑著捏了下小丫鬟的面頰。
剛才還來邀寵,自己倒先睡著了。
還睡得這么沉。
趙非荀垂首,吻上熟睡之人。
熟睡的小丫鬟溫順得不可思議,任由他侵占掠奪走呼吸,渾身嬌軟,溺在他的懷中,身子經受不住男人的撩撥,意識逐漸清醒,眼瞼掀開,眼底睡意惺忪,眸色迷離,雙唇泛著一層薄薄的水光,眼角發(fā)紅。
大公…子……
她逐漸清醒。
眼前一晃,男人將她壓在身下,擋住床外透入的月光,垂首吻下,深深抱住她。
錦鳶尚未調勻的氣息變得急促。
床上的薄被滑落。
……
女子承寵,面有嬌容。
被男人抱在胸前,胳膊壓過她的腰肢,手掌貼在她的后背腰窩處,輕輕順著、摸索著。
余韻散去后,床幔之中殘留幾分旖旎。
旖旎未催生情欲。
反而是讓錦鳶念及他方才待自己的種種溫柔,懸浮不定的心也有了著陸處,睡意逐漸起來。
那孩子——
男人的聲音突兀響起,打碎了寂靜,連著胸膛震顫。
錦鳶聞聲,柔柔地抬眸看去。
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鬢角,勾起一縷粘在面頰上的發(fā)絲,如果你想照拂一二,就讓婆婆代為養(yǎng)著。
她的睡意瞬間散去。
怎么……
怎么這事還沒過去
她咬著唇,一時沒明白大公子這會兒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非荀嗓音松泛,顧臨邑領著牟定縣那邊的事情,他又舍不得撇下伏諸山上的那一幫子兄弟,身份一時沒辦法洗清,孩子也只能跟著他混在山賊堆里。婆婆帶大了輕風他們,養(yǎng)在她身邊,也讓她膝下熱鬧些。
錦鳶靜靜地聽著。
視線盯著眼前赤裸的胸膛,上面有一道扭曲的疤痕,是這些年大公子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印記。
可就是這樣一位將軍。
會為她一番失態(tài)的話語,因她為孩子抱不平,便提出要讓婆婆撫養(yǎng)那孩子,是為了讓她安心。
不讓把那孩子代入她自己的過去。
原來……
她在馬車里故意說的、惹他憐愛的那些話,大公子都記在了心里。
心尖止不住地發(fā)酸發(fā)軟。
我……她開口,聲音有些嘶啞,我何事說過要養(yǎng)那孩子了,他有生父顧臨邑帶著,何須辛勞婆婆。她輕聲說話,故意答的幾分任性,如果是大公子體恤屬下,那我們才養(yǎng)著。
趙非荀:那便不理會他。
好。
床幔里又安靜下來。
睡意卻不曾再度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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