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玄從正房出來,皇上忙問里面的情況。
陛下,貧道盡力了。
這話剛落,里面又傳來侯夫人的慘叫聲,周禮懷沖柳云湘挑了一下眉頭,匆匆跑進屋里了。
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好似她開始用力了。
柳云湘看向弘玄,見他退到一邊,低著頭,嘴里念著什么經(jīng)文,也不知是在祈禱還是在懺悔。
天暗了下來,侯夫人的聲音越來越弱,一盤一盆血水送出來,來往的婢女神色都越來越青,直到一群太醫(yī)出來,齊刷刷的跪到了皇上面前。
臣等無能,侯夫人仙逝了。
皇上皺眉,孩子呢孩子如何了可是小皇子
皇上才不管侯夫人如何,他要是的是孩子。
周禮懷匍匐在地,道:小皇子生下來便已斷氣。
皇上騰地一下起身,瞪大眼睛,所以真的是小皇子……但夭折了。
太醫(yī)們?nèi)假橘朐诘?有些膽小的已瑟瑟發(fā)抖,生怕皇上給他們降罪。
陛下,貧道進去時,侯夫人臉上已經(jīng)帶了死氣,她腹中早在臨盆前就是死胎了,如此才耽擱了這些日子,直到幾日才生下來。弘玄上前道。
皇上臉色鐵青,照你這意思,她腹中孩子確實是朕的,只是早就死了。
是。
哼,既已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皇上一甩袖子,當下要走,但忘了腳上有傷,差點跌一跤。
四皇子要上前扶,皇上沒理他,沖嚴暮招了招手,老七,你過來扶著朕。
嚴暮一改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還沖柳云湘交代,讓她先回府,他送皇上回宮。
嚴暮還是將皇上背了起來,一路背出了這院子。
余下的事交給上官胥等人去處理了,皇上沒有降罪,幾位太醫(yī)松了口氣。
上官督公,先將侯夫人和那孩子的尸體放到廳堂吧,貧道要為他們超度。弘玄沖上官胥說道。
上官胥搖頭:倒也不必麻煩,先通知定遠侯府,若侯府不肯接手,便埋到亂葬崗就是。
弘玄抿了一下嘴,繼而道:這種情況下死得大人和孩子一般怨氣都重。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為了皇上身體安康,還是要超度的。
弘玄這般說,上官胥等人便不好再拒絕了,只是徒增很多麻煩。
等超度了,貧道會安排侯夫人和這孩子下葬。
上官胥笑了笑,那就勞煩弘玄道長了。
既這里沒他們什么事了,嚴暮等人也就撤了,四皇子也走了。
周禮懷還在,沖柳云湘說道:此時天黑了,老七送皇上回宮,那我代他送你回府吧。
柳云湘往正房門前看了一眼,見弘玄站在那兒,正安排一應(yīng)事宜,侯夫人是難產(chǎn)而亡
周禮懷好笑,不然呢
柳云湘嘆了口氣,只是覺得可惜。
侯夫人便沒想活,也沒想讓腹中孩子活,不過弘玄道人有一句話說錯了。
什么
侯夫人腹中并非死胎,就在分娩時,還有胎動呢,想來應(yīng)該是遲遲生不下來,孩子給憋死了。
柳云湘默,弘玄這般說,估摸是想讓皇上認定侯夫人腹中孩子是自己的,不讓他有別的懷疑,以至牽扯到無辜的定遠侯府。
估摸是侯夫人求他,而他念在往日情分上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