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目光陰冷地注視前方,半天不吱聲,黎海抖了抖臟兮兮的羊毛,沖我大聲咒罵:瘋子!瘋狗!沒見過你這樣的怪胎,你非要去找那女魔頭好,最起碼你要先制定個計劃吧
你怎么保證打照面了,不被她一口吸成人干
我冷眼觀看又吵又鬧的羊,在我看來,黎海這樣的人永遠成不了大事,我李三坡這一生如履薄冰,哪次不是在死亡邊緣反復拉扯,對我而沒有什么是現(xiàn)成的,寶貝就擺在那,我得去搶。
事實上知道寶貝在哪,對我而就已經算開掛了,那既然都已經知道它在哪了,我居然還不能把它搶到手那我怕是做夢都不能原諒自己。
連這點狠勁都沒有,當什么修羅王啊
所以在前往白骨戈壁的路上時,我就在反復琢磨這件事,想了一路,我只琢磨出一個模糊的切入點——她紅粉仙不是喜歡好看的男人嗎我可以利用這一點接近她。
后續(xù)該怎么做,我和青丘都沒招了,我尋思只要能活著進盤絲洞,我就贏一半了,剩下的交給時間,交給算計,交給見機行事,交給命。
至于派二十萬大軍攻打盤絲洞,逼迫紅粉仙交出仙桃的蠢招,一開始就被我否定了,先不說把女魔頭逼急眼了,當場把仙桃捏的稀巴爛,我倒是更擔心這點兵馬,還不夠那位福生天塞牙縫的。
這一走又是好幾個小時,當夜幕降臨,陰冷的白月光撒下來時,巨大的溫差讓大漠蓋上了一層白霧,漸漸地,腳下的黃沙開始變得堅硬起來,干裂的大地被渲染成墨汁的黑。
根據(jù)地圖記錄,在大漠和白骨戈壁之間,夾著一小片古戰(zhàn)場,在很多年前,外道和阿修羅在這里爆發(fā)過一場小型的遭遇戰(zhàn),數(shù)萬尸骸的鮮血將這片荒地染成了黑色,也在這里留下了無數(shù)恐怖的鬼物。
這里鬧鬼,咱們繞路走吧黎海注視那白霧彌漫,寸草不生的黑色荒地,驚恐地撂起了蹶子。
我沒好氣地拽著他前行:你好歹也是天神通,怕鬼也太丟人了吧。
黎海壓低了脖子,羊眼戒備地注視四周:這個和道行沒關系,怕鬼,是人類與生俱來對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抗拒,這東西刻在骨子里,一輩子都怕。
他一路跟隨著我小跑,邊抬頭對我道:我說,你有沒有把這件事代入到我的視角看
你擺明著是打算把我這只肥羊,當成見面禮送給紅粉仙,這是你讓我活到現(xiàn)在的唯一理由。
我點了根煙抽著:你猜對了,所以你為了能茍活下來,會向紅粉仙告發(fā)我,說我是奔著仙桃去的。
黎海嘿嘿笑著:我可太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了。
我輕輕吐了口煙圈:為了不讓你告密,我該割下你的羊舌頭,可我為何到現(xiàn)在還不動手呢
黎海翻轉著橫置的瞳孔:因為就算割了舌頭,我也能以密語的方式告密
我失望透頂?shù)乜聪蛩阂驗槲腋静辉诤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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