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馬車?yán)?司徒硯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謝元棠看他一眼:在擔(dān)心三皇兄
嗯。
司徒硯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三哥怎么不跟我說呢我如果知道自己害他病了,一定得去看看他的,他竟然一直瞞著。
謝元棠心說,那你現(xiàn)在不還是知道了
但看著司徒硯眼中單純替兄長擔(dān)憂的神情,她猶豫了下,有些話還是沒說出口。
司徒硯仿佛是一張白紙,任她隨意涂鴉。
平日生活中,一些小事謝元棠不在意扭曲不扭曲,因為那就是她的生存法則。
可一些原則上她總會慎重些,正如現(xiàn)在,她猶豫著不說那么多,是因為不想讓司徒硯變成疑神疑鬼的性子。
她自己心里有懷疑,那是因為她有能力,會用自己的方法去一一排除論證,可司徒硯現(xiàn)在還不具備這個能力。
那么在她教會他如何辨別敵人之前,至少希望他能保持自己那份赤子之心的底色。
謝元棠沉默一瞬,拍拍他的胳膊笑了下道:別擔(dān)心,你瞧三妹妹和六弟都去看他了,至少證明人還沒死。
要是換個人,大概就被謝元棠這句安慰給氣死了,但司徒硯被她養(yǎng)出來的,總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跟上她的腦回路。
嗯,肯定沒死,不然宮里會敲鐘的。
司徒硯點點頭,松了口氣道:六弟說三哥昨天病了,昨晚最危險,他都活到了現(xiàn)在,那明天肯定也不會咽氣了,咱們明天去看他也來得及!
對呀,而且去的人多了他萬一一激動厥過去怎么辦
嗯嗯,娘子考慮得真周到!
馬車外,墨握著鞭子的手抖了抖。
總感覺車?yán)锏膶υ挸趼牪粚?再一想……怪滲人的。
——
回到皇子府,
謝元棠就鉆進(jìn)屋子里開始忙活,先從隨身研究室里把那個真賬本拿出來,確保給司徒擎看的那個是假賬,才松了口氣。
司徒硯好奇地問:娘子為什么要給父皇看假賬啊
謝元棠:廢話,要是讓父皇知道我有佛音閣十分之一股份,那我怎么解釋
提到司徒擎,謝元棠想到白日里司徒硯當(dāng)著他的面說的那些話,不由問他:夫君,你真的不想當(dāng)皇帝嗎
我怎么當(dāng)
司徒硯眨眨眼,松弛地趴在謝元棠的桌子旁邊,嘟囔道:我是傻子啊,難道要當(dāng)個傻皇帝,領(lǐng)著整個玄昭一塊兒當(dāng)傻子嗎
不許說自己是傻子。
謝元棠沒好氣地敲了他額頭一下,皺眉道:那就奇怪了啊,你不想當(dāng)皇帝,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你當(dāng)不了,也不想當(dāng),那為什么還有人要殺你
這就是謝元棠一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司徒硯論背后的家族勢力,家就一個關(guān)清在朝,就算他能得司徒擎幾分偏愛,一個傻子又能成什么大器
為什么這么多年來總有人針對他又是下毒又是刺殺的。
如果那些人是忌諱她背后的冷家,那也應(yīng)該在她沖喜以后,再冷家有所表示之后再動手,可實際上針對司徒硯的暗殺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斷過。
這不是很奇怪嗎
誰那么有病,放著太子和司徒冉他們幾個強有力的對手不殺,偏偏來殺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