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殷稷這次回蘭陵不欲聲張,蕭家門口安安靜靜的,直到馬車進了大門,眼前情形才陡然一變。
蕭家下人齊齊穿著青色衣衫,按著男女分列兩側(cè),一路蜿蜒仿佛引路一般,一眼看去竟數(shù)不清多少人。
馬車一來她們便安靜地跪了下去,次第之間竟頗有些聲勢浩大之感,然而這么多人,卻是一絲異響都不聞,安靜的仿佛都不是活人。
若非車窗一直開著,謝蘊都不知道外頭是這幅情形。
謝家曾經(jīng)也是世家,家中下人長工也是不計其數(shù),卻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場面,這蕭家果真是規(guī)矩森嚴,在這方面,謝家倒是輸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也做過下人的緣故,眼下看著這些人這么好的規(guī)矩,心口竟頗有些不舒服,連掌心都隱隱疼了起來。
但凡規(guī)矩嚴苛的人家,責(zé)罰都是要更嚴苛的。
殷稷仿佛有所察覺,忽然將她兩只手都抓了起來,謝蘊靜默片刻,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殷稷似是還要來抓,蕭赦卻開了口:蕭家還是皇上離京前的樣子,皇上可要到處走走
殷稷哪還有心思,他知道蕭家不招人待見,只是他對蕭太傅畢竟還是有幾分感激的,蕭家他曾經(jīng)寄居的那座小院子里也有些不曾帶走的私物,所以他才會松口跟著回來一趟。
卻不想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種情形,的確是讓人不舒服。
他臉色淡了些:不必了,有件事倒是想要請教太傅,朕欲廢除凌遲,車裂,腰斬等酷刑,太傅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