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后,瑾寧率先問道:“公子還是要回北唐定居?”
“是的,北唐山水好,養(yǎng)人!”紅葉眉目淺淡地看了瑾寧一眼,眼底毫無掩飾對瑾寧的欣賞。
“只要不是別有所圖,哪里都是好山水?!辫獙幍?。
紅葉笑道:“郡主說話真有智慧,受教了?!?
“不喜歡互相吹捧?!辫獙幩?,說話直來直往,不喜歡摻雜水分。
紅葉卻搖搖頭,“不,并非吹捧,在下與這么多人打交道,郡主是最讓在下佩服的對手,曾經(jīng)的對手?!?
瑾寧搖頭,“不認(rèn)為你曾把我當(dāng)對手,反而當(dāng)我是傻子般糊弄了一頓,借了大周與鮮卑北漠開戰(zhàn),你坐擁漁人之利,甚是得意吧?”
紅葉慢慢地蹙起了眉頭,“郡主為何會這么認(rèn)為呢?大周與鮮卑北漠遲早避免不了這一戰(zhàn),在下不過是把開戰(zhàn)的時機(jī)提前了,其實無損大周的利益,相反,還幫了大周一把,否則,皇上為何會封我為郡王呢?”
“你們這些玩心術(shù)陰謀的人,怎么說都有道理?!辫獙幏艞壓退麪庌q,不喜歡之人,她不會愿意多廢話,起身告辭,卻叫可伶可俐在門口盯著。
紅葉無奈地道:“她不喜歡在下,在下也不能勉強(qiáng)。”
元卿凌吃著飯,道:“她喜歡不喜歡你,你也不在乎。”
“是!”紅葉拿起筷子,復(fù)又放下看著元卿凌問道:“你入宮見太后,期間消失了三天,這三天去了何處?能否告知在下?”
元卿凌抬起頭看他,“公子,我不想和你拐彎抹角,你讓方嫵給你研究藥,不可能了,所有的數(shù)據(jù)我都摧毀了?!?
紅葉面容有些微冷,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為什么?你不是也要用嗎?”
元卿凌搖頭,“我不需要,這藥本就不該面世?!?
紅葉眉骨染了一抹胭脂紅,“損人不利己,不像是你會干的事。”
元卿凌道:“不損人便是利己,這藥本是我研究出來的,我有權(quán)處置了,公子若要遷怒,盡管遷怒,但在這回京的途中要傷我也不可能?!?
“我不會傷你,我只是不解?!奔t葉顯得很失望,仿佛是聽了噩耗一般,怔怔了半響,眼底一片的灰沉,不無遺憾地道:“我本以為你來大周,便是多好的機(jī)會啊,你一定會把握,方丈說過,你很需要這種藥,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同路人。”
元卿凌看著他,這也是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淡然以外的其他神情,仿佛偽裝的衣裳全部褪去,逐漸窺到心底,“很抱歉讓你失望,方嫵告訴我,你和猴子之前的事情,你要這種藥也是為了救猴子,可這藥不能面世,希望你理解?!?
“你對猴子的死,一點(diǎn)都不感到惋惜嗎?你們畢竟在一起上千個日子里朝夕相對,我見你對楚王府里的狗也很好啊,為何對猴子卻無半點(diǎn)憐惜之心?或者你本就只為了拿它當(dāng)試驗,毫無感情可?!?
這最后一句話,他的語鋒陡然冷厲起來,眼底隨即也跟著染了一抹紅,盯著元卿凌看。
元卿凌與他對視,道:“我知道猴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要問起我與猴子的感情,它在我所在的世界里,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我當(dāng)然會為它的死難過,傷心,但死亡是不可逆的……”
紅葉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死亡不可逆,那為何你能活著?而猴子在你的世界里死了一次卻又能在這里活著?死亡是可逆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到?!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