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在手下的還有另一本,是他抄下來的筆記,莊明月歪頭瞧著本子上他寫的字,方方正正,筆鋒都恰到好處,她還以為他的字會跟他人一樣‘野’沒想到字比她的還要好看。
其實這筆記本來就是給她的,莊明月也沒指望他會抄下來,索性就自己動手了。
他在抄一遍也好,也能記得更清。
莊明月將他叫醒了,再睡下去,學(xué)校就要鎖大門了。
過了會兒,她才想起,他是生病了。
莊明月注意到了,在他桌子的右上角有一個粉紅色的保溫杯,還有一顆藥,他沒有動。
莊明月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yīng),直到她伸手,穿過他額前碎發(fā)試探了下他的溫度。
很燙!
下秒原本正在睡覺的人,倏然睜開了眼睛,莊明月神色淡然跟他四目相對,兩人對視了幾秒鐘。
氣氛沉寂的詭異,直到莊明月收回手,率先開口:恰好路過,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就這么愛管閑事聲音低沉沙啞,不近人情。
莊明月也覺得自己確實是太多管閑事了。
他沒說錯,莊明月沒有生氣,點頭說:學(xué)??礻P(guān)門了,記得早點回去。
莊明月轉(zhuǎn)身扭頭就離開了教室…
真特么,矯情!
江野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莊明月。
幾分鐘后。
江野抓著書包帶,書包被甩在背后,校服解開了三顆扣子,里面是件黑色的短袖,整個人沒了以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現(xiàn)在像是只戰(zhàn)敗落水狗耷拉著耳朵,不疾不徐的跟在莊明月身后。
此時大街上所有學(xué)校的教學(xué)樓燈已經(jīng)熄滅,只亮著路燈,深夜學(xué)院路比較荒涼,四周幾乎沒什么人,店也全都關(guān)門了。
你不用跟著我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送我去醫(yī)院。
怎么,聽不懂人話
他不是說她多管閑事嗎
現(xiàn)在有求于她,還是一副‘我是你大爺’的模樣。
莊明月深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他對她的態(tài)度,莊明月實在想不明白,這么討厭她的人,怎么會愿意豁出去救她。
你把衣服扣好吧。晚上比較冷,別又嚴(yán)重了。
懶得動,少廢話,快走。用最軟弱無力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莊明月認(rèn)命似得,提了下書包,伸手將他的紐扣給扣好。
路燈下,少年微微低著頭,桀驁的眼神里,快速的劃過一道黯然不明的情緒,又將脖子上的圍巾纏繞在了他的脖子上,圍巾上殘留著她的余溫,還有一股甜甜好聞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莊明月說著:去醫(yī)院太麻煩了,我?guī)闳テ渌胤桨伞?
莊明月覺得自己做這些并沒有覺得什么,她只是習(xí)慣了而已…
習(xí)慣的怎么去照顧一個人,細(xì)致入微,體貼…
可是再少年眼里卻并不是這樣,對他來說,像是一個暗號。
心頭在悸動…
嗯。他應(yīng)。
莊明月!她這么做怎么對得起我哥!她竟敢跟這個野種廝混,不行…我要下車…
街邊斜對面不遠(yuǎn)處的學(xué)校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奧迪,應(yīng)月瑤坐在副駕駛,氣憤看著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