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對蔣家姐妹和梁紅玉道：你們幾個丫頭隨便啊！

汪文羽看到蘭姨對自己極為客氣,對隨同而來的蔣家姐妹和梁紅玉,口里說的是隨便,行動上也比較隨便,可以看出彼此平時經(jīng)常走動,才會這么親近。

在灰暗的煤油燈下,汪文羽看著蘭姨消瘦的背影,心里在想,應(yīng)該怎么從根本上幫到她一些,刻意觀察起家里的狀況。

接近年邊,祁太平和子女都不在,家里只有蘭姨和病榻上公公,她忙著照顧公公,鍋里蒸著玉米饃,堂屋門口的洗衣盆里,還泡著一大盆沒洗的衣服。

家徒四壁,還死氣沉沉,根本沒有一點生氣,但是房間收拾得特別干凈。

蘭姨換了件自認為可以待客的衣服回來,汪文羽暗自數(shù)了一下,這件棉衣上有九個補丁,為了不讓蘭姨尷尬,她裝著沒有注意,問起家庭其他人去哪里了。

蘭姨撇了一眼病榻上的公公,領(lǐng)著四人走出屋外,才輕聲道：你叔帶著兩個弟弟去走親戚了,大女兒長期沒有沾油分,這兩天又胃痛,我讓她去外公家休息兩天,明天臘月二十九,她會回來。

蔣英看到汪文羽對蘭姨的家庭還不夠了解,補充道：這個家里有點錢,祁太平都拿去賭了,蘭姨身上從不敢留一分錢,只要蘭姨私藏,就會遭受毒打。

祁太平還嫌棄蘭姨與以前那個叔叔生的芳姐不是親生的,從來沒有把芳姐當人看,經(jīng)常打罵不說,今年還打起壞主意,想把芳姐嫁出去,換點彩禮,給他大兒子娶個媳婦。

給芳姐找的男人,就是張媒婆那個年過三十的瘸腿兒子,芳姐知道瘸子的品行,說什么也不愿意,經(jīng)常躲到外公家不敢回來,這事已經(jīng)僵持半年多了。

在蔣英的補充下,汪文羽得知蘭姨的大女兒祁芳,比蔣英大半歲,好在身高上沒有遺傳蘭姨的基因,有一米六多的個子,姿色不算漂亮,但是十分勤勞,為人處世也得到了蘭姨的真?zhèn)鳌?

蔣家姐妹沒有文化,但是多少自學(xué)到一點知識,祁芳完全是一個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看到情況這么具體,汪文羽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準備從長計議,留點時間考慮這事。

明知有點錢,祁太平就會拿去賭,可是看到蘭姨這個樣子,汪文羽還是于心不忍。

權(quán)衡以后,從原本準備好的一千元里拿了五百,塞進蘭姨手里,叮囑道：姨：這錢你自己好好藏著,以備急用,也給自己補充點營養(yǎng),你太瘦了。這兩天我會考慮一下,看看能不能幫到芳姐。

以后有什么急需,直接去找我老媽,她一直很關(guān)心你。

分別時,蘭姨差不多快把四人送到蔣家,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好在農(nóng)村的風(fēng)俗,臘月三十,沒有邀請不串門,大年初二以后,才開始走親訪友,沒有臘月三十的年份,二十九就是過年,蔣家才算清凈下來。

為了這次過年,汪文羽和蔣母女也籌劃了大半宿,邀請來過年的,都是蔣家心里惦記的人,所以大家都比較重視,汪文羽還補充了一些年貨,買了一些水果和魚類,外帶幾條相對昂貴的紅梅過濾紙香煙。

二十九的早晨,蔣家姐妹和梁紅玉負責(zé)煮飯,梁紅玉兩個弟弟負責(zé)端菜倒水和跑腿的事,汪文羽跟在蔣母身后,負責(zé)接待工作,她手里提著塑料袋,里面裝著幾條煙,考慮到這些鄉(xiāng)親可能不好意思拿,到的時候每人都先發(fā)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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