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人死了,就連李延璽自已不曾注意到,他原本蹙起的眉,竟然微微舒展開來。
他辜負了你
辜負談不上。沈驪珠嗓音越發(fā)的冷淡,像是由自已的口在說著別人的事情,只是昔年的一廂情愿罷了。
這樣的崩潰,早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無數(shù)次。
特別是在小佛堂里被關(guān)禁閉的那一年,只需一年,那個愛笑愛俏的少女就再也不見,她已經(jīng)學會將因崩潰、破碎掉的自已,一片一片撿起來,縫補成眼前這個沈驪珠。
沈驪珠抬了抬眉。
你和他……她冷淡的眼神,從李延璽臉上寸寸劃過,慢聲說,長得真的很像。
李延璽神色微僵。
沈驪珠唇瓣輕啟,一字一頓地道:所以,我是真的很討厭你。
她語調(diào)冷冰冰的,述說著自已的厭惡,一見到你,我就忍不住心生怨恨。
意不能平,夜不能寐。
我在想啊,天底下生著這樣面孔的男子,是不是大都如此
她忽地輕輕笑了下。
冷淡如雪的人兒,忽然一笑,哪怕隔著面紗,哪怕分明是諷刺的笑,也能令人感覺到那種冰雪初融的絢爛之美。
李延璽晃了晃神,隨之心頭微怒,生惱,沈姮,我不是他,不是你心中死了的那人,你怎可……
將孤與那人混為一談!
李延璽覺得沈驪珠的遷怒好沒道理。
不能嗎沈驪珠聲音復又冰冷下來,仿佛剛才的一笑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難道你就不曾欺負過我
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夜晚闖入藥廬,以毒藥的手段逼迫我給你治傷,為你上藥,在這里一住便是多日,惹得四鄰誤會,不得不以表兄妹相稱……
難道只因為我恰好是個大夫,這便不算欺負
哪怕在金鑾殿上與他父皇對峙都不落下風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無以對。
女子藍衣清冷,此時卻語灼灼,光華耀目,令人不能逼視。
李延璽抿唇,你若是介意名聲……
他取下一枚貼身玉佩贈予驪珠。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愿娶姑娘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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