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顏笑著落座,問。
“誰能入您的法眼?”
要知道,這些日子,蕭煜千挑萬選,無比挑剔。
好不容易選了個樣樣都好的,他又嫌人家長得丑。
連她都看不過去了。
選先生,還要在意外貌?實在膚淺。
他卻振振有詞,說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好比兩夫妻,生活久了,就會越來越像彼此,也就是俗稱的夫妻相。
鳳九顏只覺得是歪理。
是以,他這樣挑剔的人,如今能選中一個,著實不容易。
蕭煜聽出她語氣中的調(diào)侃。
他不在意,興致盎然道。
“此人就是澹臺衍?!?
鳳九顏神情微變。
“你確定?”
澹臺衍曾為東山國效力,之后轉(zhuǎn)投南齊,一直被關(guān)在天牢,為教武堂的學(xué)生們授課。
他的才能毋庸置疑。
而且模樣俊美。
倒是符合蕭煜擇選開蒙先生的條件。
但,澹臺衍心思太深,她至今都捉摸不透。
他甘于在南齊做階下囚,不在乎他人的嘲諷輕視,單憑這樣的毅力和蟄伏力,就不是尋常人所具備的。
可以說,他亦正亦邪。
把兒子交給這樣的人,鳳九顏不大放心。
蕭煜看出她有所顧慮。
“澹臺衍再合適不過。
“他對教武堂的弟子盡心盡力,再有,上次我們被困婺城,是他繪出的‘蛛網(wǎng)’全貌,立下大功。
“我打算放他離開天牢,做太子少傅。”
鳳九顏沒有反駁。
“可行是可行,先試試吧?!?
蕭煜見她心事重重,寬慰道。
“還不放心?
“我既然選擇澹臺衍,必然有所準(zhǔn)備。
“天牢的獄卒,乃是教武堂的學(xué)生們,我都差人問過,澹臺衍并無異心。
“他唯一所求,就是天下歸一。
“南齊乃強盛大國,澹臺衍沒理由叛逃。
“他在天牢還寫了不少策論,巴不得我趕緊滅諸國,但眼下四海安定,南齊也該休養(yǎng)生息......”
鳳九顏聽他說了很多,沖他微笑著點頭。
“行,我知道你考慮周全了。不過,我還是想見一見澹臺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