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這幾日,侯府上下都忙著為裴長意的生辰宴做準(zhǔn)備。
小廝卻敏銳地感受到,世子爺好像并不怎么高興。
世子爺一向是冷淡的性子,清冷得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寒上幾分。
這小廝平日里最擅長察觀色,他能感覺到世子爺對自己的生辰興致不高。
也不知他是不在意自己的生辰,還是不在意這府里的人。
這一次裴長意的生辰宴,府里最忙的,是世子妃夫人徐瑤夜。
趙氏日日躲在自己院子里,連面都沒怎么露過。
下人們都在偷偷議論,以往二公子的生辰宴都是府里一等一的大事。由老夫人親自操辦,連帶著府里下人,前前后后得忙上一整個(gè)月。
大家原本以為這是裴長意回府后第一個(gè)的生辰,定是要轟動(dòng)整個(gè)汴京城的。
可想不到,趙氏將此事交給徐瑤夜,便再也不過問了。
定遠(yuǎn)侯府的下人們都在傳,若是二公子能再出息些,高中了殿試,世子之位都不好說。
閑話傳得,連遠(yuǎn)在徐府的青蕪都知道了。
自從徐御史想明白徐望月的利用價(jià)值后,對她們這個(gè)院子便寬待有加。
徐望月和紅玉還是不能輕易出門,但青蕪卻能時(shí)不時(shí)地出府去置辦些東西。
因?yàn)樾煊返膽B(tài)度,管家再也不敢在衣食上苛待她們,許氏雖然還時(shí)不時(shí)地把徐望月叫去好生說教,但這日子比從前還是要好上太多。
徐望月在侯府存了些體己的銀子,裴長意和裴長遠(yuǎn)都給了青蕪銀子讓她照顧好二姑娘。
這樣一來,她們主仆三人在徐府的日子倒是過得也不錯(cuò)。
徐望月正在房中盤算著銀兩,苦思冥想了好幾日,究竟她要送裴長意什么生辰禮物才好。
那些富貴禮物,他定是不喜歡的。
她正想著,一抬眸,見青蕪走進(jìn)院子,好像生著氣,臉色極其難看。
一進(jìn)門,不等徐望月開口,青蕪便將手中布料摔在桌上:“雖然我是老夫人身邊長大的,可也忍不住了!夫人這次實(shí)在太過分了!”
趙氏?
徐望月微微蹙眉,幾乎是一瞬間便反應(yīng)過來“世子爺?shù)纳窖?,侯府不辦嗎?”
能讓青蕪如此為裴長意抱屈的,定是趙氏的偏心。
她偏心裴長遠(yuǎn)這件事,連徐望月這個(gè)外人都看得出來。
其實(shí)她心里也想不明白,明明裴長意是趙氏的親生兒子,就算沒有在身邊教養(yǎng),這血脈相連的親情,怎么也不該淡薄至此啊······
青蕪搖了搖頭,眼眶紅紅的:“辦是要辦,可夫人把此事交給世子妃了?!?
侯門高院,個(gè)個(gè)都是人精,趙氏這是什么意思,有眼力見的都看得明白。
從前她是怎么待裴長遠(yuǎn)的,如今又是怎么待裴長意的?
實(shí)在讓人心寒。
徐望月心口咯噔了一下,聽著紅玉在一旁說著:“還好世子爺看著,不像是在意這些事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
徐望月心口緊緊揪著,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她比旁人都了解裴長意。
他表面清冷,看起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人心是肉長的,他也會痛······
徐望月越想越覺得心疼,突然站起身來,青蕪被她嚇了一跳,緊緊抓著她的胳膊:“我的好姑娘,他們能讓我出府,可不會輕易讓你出府的······”
徐望月自然明白青蕪的意思,她搖了搖頭。
原本她想要青蕪帶封信給裴長意,可提起筆,卻又不知該寫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