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這樣?”紅玉胸口直沖著一股氣,一掌拍在桌上:“姑娘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
“他何曾把我看作是女兒過?”徐望月眉眼淡淡,平靜地打斷了紅玉的話:“我在他心里,還不如一個物件?!?
“從前他覺得把我扔在這院子里自生自滅,活就活了,死了也罷了?,F(xiàn)在不同了,他見我有用,便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青蕪取了一條厚毯子,將徐望月緊緊裹住??聪蛐焱碌难凵窭?,有贊賞,更多的是心疼。
難怪之前紅玉說,她寧愿跟著二姑娘留在侯府,也不想回徐府。
這樣的一個嫡母,這樣的一個親生父親,真還不如老夫人待二姑娘好。
徐望月回眸,見青蕪眼眶也紅紅的,忙笑著搖了搖頭:“青蕪姑娘不必心疼我,我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若要難過,也活不到今日。”
她低頭喝了些熱茶,身子漸漸緩過來,伸手輕輕撫上了肚子。
她如今也快要當(dāng)娘的人,知道如何讓自己高興,不能讓這些無謂的人干擾自己的心緒。
“對了,我看門口有一盆柚子水。青蕪你去找管家要了柚子,他依然不肯給你炭火嗎?”
徐望月有些奇怪,以青蕪的手腕再加上她的身份,要些炭火而已,管家應(yīng)該不至于不給。
青蕪笑了笑,挑眉看著徐望月:“我見到管家時,聽到有兩個小丫鬟在議論,說是你見到了老爺。我想二姑娘這般聰慧,應(yīng)該會帶著徐御史過來吧?!?
紅玉聽得一頭霧水,只看著青蕪和徐望月兩人相視一笑。
她皺了皺眉頭:“青蕪姐姐和姑娘在打什么啞語,一會管家,一會老爺,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青蕪忍俊不禁,笑著拍了拍紅玉的肩膀:“行了,你不必知道這些??烊ヅ〇|西來,姑娘定是餓了?!?
徐望月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我快餓死了,要多準(zhǔn)備些吃的?!?
她這幾日越發(fā)能吃了,幸好是冬日,不然怕是要被人看出她圓潤了些。
如今父親知道自己有利用價值,她們這方院子里,不管是炭火還是食物都不會少了。
只是如今,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且得好好盤算謀劃一番。
她抬起頭,盈盈看向了青蕪:“青蕪姑娘,我有一事要問你。你在世子爺書房里呆了許久,可知道他喜歡什么?”
她喜歡你。
青蕪在心里沖口而出,卻沒敢直接說。
她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徐望月,不知她為何突然這么問。
青蕪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眸光一亮:“二姑娘知道世子爺?shù)纳???
見她一語點(diǎn)破,徐望月臉頰微微一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開口,語氣有些猶豫:“我曾經(jīng)送過一方硯臺給世子爺,他好像不太喜歡。所以這次他生辰,我不知道該送些什么才好?!?
“那方硯臺?”青蕪眨著眼睛,忍著笑:“二姑娘莫要聽世子爺嘴硬,那方硯臺他喜歡得緊。平日不拿出來,是舍不得用?!?
“奴婢可瞧見了,世子爺有事沒事便要拿出來瞧瞧,出門公干也要把那方硯臺帶著呢?!?
“真的?”徐望月心口怦怦地跳著。
她明明記得,裴長意見到那方硯臺就不太高興,后來也不曾見他拿出來用,她還以為他不喜歡。
見青蕪用含笑的眼神看著自己,徐望月臉頰越發(fā)紅了起來:“青蕪姑娘快幫我想想,這次送他什么好?”
這是她陪著裴長意過的第一個生辰,她很在意。
“書齋里能買到的東西,總覺得差了些心意。自己做的點(diǎn)心,世子爺也吃過不少,又沒有什么新意······”
見徐望月如此頭疼,青蕪笑出聲來:“只要是二姑娘送的,世子爺定會喜歡的?!?
世子爺要是見到二姑娘此刻為了他如此上心,便是足夠了。
青蕪抬頭望了一眼外頭的院子,有些為難地說道:“二姑娘如今最大的問題,是該想想,如何才能出這院子去為世子爺賀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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