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點(diǎn)心都上齊了,徐望月摘下帷帽,先吃了兩口蝦餃,這才感覺緩過勁來。
她轉(zhuǎn)頭看向裴長意,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眨呀眨的,語氣有些猶豫:“別耽誤世子爺時間了,我不餓了,可以去查案了?!?
說起來徐望月就覺得丟人,她剛剛餓得肚子咕嚕叫了兩聲。
裴長意雖然神色未變,可立馬讓小二上了點(diǎn)心,定是聽見了。
她明明是來幫忙的,結(jié)果就因?yàn)樗I了,他們四人在茶樓里喝茶吃點(diǎn)心。
裴長意還未開口,青蕪給徐望月續(xù)了一杯紅棗桂圓茶,笑盈盈地開口說道:“夫人千萬別覺得給世子爺拖了后腿,添麻煩?!?
“剛剛青蕪瞧來,夫人聰慧和世子爺配合真默契。”
“什么?”裴鈺正往嘴里塞著包子,聞奇怪地開口:“方才二姑娘……”
他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對,活生生咽了回去,笑著改口道:“夫人方才做了什么?”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夫人,徐望月臉頰通紅:“眼下沒有外人在,你們不必……”
“你們做得很好?!迸衢L意漫不經(jīng)心地放下茶盞,抬眸看向青蕪和裴鈺,點(diǎn)了點(diǎn)頭:“隔墻有耳,你們時刻警惕是對的?!?
裴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今日世子爺看起來怎么比過往溫和許多,周身那股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意也淡了些。
他們每叫一聲“夫人”,裴長意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一分。
青蕪莞爾一笑,轉(zhuǎn)頭看向后知后覺的裴鈺,無奈地?fù)u了搖頭:“那個捕頭查案子不一定厲害,可在官場上論圓滑,論做事,卻是厲害得很?!?
“世子爺是怕他不老實(shí)說真話,所以才刻意說了些重話嚇唬他。沒想到他為人這么慫,聽了這些重話,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還好有夫人溫軟語地安慰了幾句,他這才放心,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青蕪眼底亮晶晶的,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世子爺和夫人太默契,只需要一個眼神,便明白對方的心意,知道要如何配合。”
“一個唱的是紅臉,一個唱的是白臉?!?
她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裴長意和徐望月:“世子爺,夫人,青蕪說得可對?”
她這每一句“夫人”,都刻意加重了音調(diào)。
徐望月捻起一塊桃花酥,直直塞進(jìn)青蕪嘴里:“我看最聰慧的就是你,黑的讓你說成白的,活的讓你說成死的?!?
青蕪嘴里嚼著桃花酥,笑著應(yīng)道:“奴婢多謝夫人賞賜。”
裴長意斂了斂神色,抬頭看向裴鈺:“你且去派人查一下王家的布店?!?
“世子爺是覺得這布店與我們所查碎布有關(guān)?”徐望月有些詫異,剛才那捕頭不過是提了一嘴布店,裴長意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他當(dāng)真這么聰明?還是自己漏了什么······
裴長意搖頭,神色十分平靜:“算是那趙大人提醒了我,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我們正在查碎布,便有布店自己撞上門來,那就從王家的布店查起吧?!?
他轉(zhuǎn)頭看向徐望月,眼底滿是溫和:“夫人聰慧又嚴(yán)謹(jǐn),事事講求證據(jù)?!?
“既是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夫人尋求證據(jù),那為夫就講一個直覺?!?
徐望月臉頰通紅,抬頭瞪了一眼青蕪和裴長意:“你們要是再戲弄我,我就回去了?!?
青蕪裝作慌亂,一邊哄著徐望月,一邊又順勢夸他們天作之合。
裴長意嘴角微微牽起,看著她們戲鬧,心中暗暗思索,這案子來得巧合。
半月有余,那時顧家軍剛駐扎在松竹縣附近,正是顧懷風(fēng)開始查這案子的時候。
這王家滅門慘案,或許真有玄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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